溫婷婷一臉的正氣凜然:“你告訴霍於安,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六叔,作為一個晚輩,我還能對著長輩的事情指手畫腳的?”
錢語聽著她的語氣,好像很憤怒的樣子:“好吧,另外,霍於安要我再次強調,不要說出去!”
“六叔,您就安心吧!”
這是錢語代替溫婷婷轉述給霍於安的原話。
霍於安卻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眼皮抖了抖。
才剛剛掐斷和錢語的通話,很正義凜然的溫婷婷立刻一通電話朝著家裏麵打去:“媽,我告訴你一件事情……錢語和霍於安在一塊兒了!我沒危言聳聽……剛剛錢語還給我打電話來了……”
啪嗒啪嗒啪嗒,溫婷婷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溫媽媽說了一遍。
半晌,溫媽媽問:“先不要說安子的事情了,你呢?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溫婷婷一抖。
“好,結婚吧,難度確實是有點兒大了,那先說男朋友的事情,我看著聶浩然就是最好的人選,怎麼樣?把他給拿下了沒有?”
“媽……”越說下去,相信事情越是在她能夠控製的範圍之外。
“婷婷,你該不會是沒膽子吧?你還是不是我女兒啊,遇上一個好男人直接上去抓住就行了……生米成熟飯了,一切就順理成章了!”溫媽媽的氣勢可謂是斬釘截鐵一氣嗬成。
“媽,我還沒剩下吧?”
“剩下?等你剩下我把你幾刀給剁了!喂,閨女,你也要拿出一點兒新時代女性的勇氣才行啊……當年我和你爸撞一塊兒的時候,我還不是照樣主動然後把他給拿下了?所以說,你主動,你們倆這事情幾乎就定下了!”
聶浩然拎了清粥小菜上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溫婷婷一副被雷給劈中的樣子。
“怎麼了?”
放下了手上的東西,聶浩然摸了摸溫婷婷的額頭,又看著她的脖子:“傷口痛?”
溫婷婷把手機放在一邊:“我媽打電話來了。”
“嗯。”聶浩然正在脫外套。
“我媽說了半個小時的話,旨在叫我主動撲到你。”
因為隻是開了一盞燈的緣故,所以整個病房看上去光線昏暗,而溫婷婷說話的時候,她朝著聶浩然看過去,他脫下外套的動作似乎是頓了頓,然後,外套脫下了,然後……光線雖然昏暗,但是溫婷婷還是看見了,他偏於暗沉一些顏色的皮膚。
古銅色,書寫著他的經曆和磨礪。
溫婷婷噎了一把:“你脫外套就脫外套吧,脫裏麵的衣服做什麼?”
聶浩然轉過身來,光線在他的身上照射而下,胸膛半是明亮半是昏暗,沿著他鎖骨起伏著落下是稍稍明亮一些的顏色,下麵,更深處……溫婷婷華麗麗的看到了顏色偏深的六塊腹肌倒三角!
眼神一滯,然後溫婷婷看向別處,一手端了聶浩然給她的溫開水開始喝。
“不是說要撲到我的嗎?不脫衣服怎麼可以撲到?”
聶浩然像是還要說什麼,溫婷婷沒把住嘴,一口水全噴在了聶浩然的臉上。
聶浩然愣了三秒鍾,溫婷婷也愣了三秒鍾。
聶浩然嘴角朝著上麵一勾,狐狸一樣的笑容露出,溫婷婷一個哆嗦,轉身撒開腳丫子的跑。
母親的,看著聶浩然像是要吃人肉一樣的表情,溫婷婷就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兒一陣哆嗦……還是逃命要緊!
可惜她要躲的人是聶浩然,所以,毫無意外的,一隻鐵臂,從身後抓住她甩開的手腕,然後朝著後麵一扯,溫婷婷就隻能以後背撞入聶浩然的懷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特別昏暗的關係,所以在溫婷婷扭過頭去看向聶浩然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比之前的很多天,都還要陰險。
溫婷婷舔了舔下唇:“那個,不好意思,我……我給你擦幹,嘿嘿,擦幹!”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她的,誰讓他說出那些話來的?要是他不那樣說她也不會噴了他一臉的水了,溫婷婷在心裏麵想著。
而這個時候,聶浩然卻什麼話都沒說,隻是嘴角的笑意,淺了一些,而他的眼底像是水波般流動的笑,正在漸漸被另外一種東西所代替。
火熱。
她一張臉略微偏下了一些,光線不甚清晰的打下,一張臉看上去溫柔了不少,而長長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排裁剪一般的陰影。
聶浩然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一次,在部隊的時候,有一個好朋友跟他開玩笑,說,喂,鑷子,這麼多年來都沒看你有過一個女朋友,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因為他姓聶,聶子,後來走得近的幾個人就幹脆叫他鑷子了。
當時他賞了那個人一拳頭,正中眼睛,第二天就是一隻單眼熊貓了。
那個時候他在想,不是他的身體出問題了,而是心出問題了。
如果要喜歡,不要多,一個人就好,如果要愛,也不要多,一個人就足夠。
所以在沒有遇上能夠叫自己心動的人之前,他不會亂來,就算是比較要好的女性朋友,他也會嚴格的謹守住應該有的距離,不會有出格的行動。
沒有看重人選之前,他絕對不會濫竽充數。
這麼多年,他身邊的各種各樣的女子也不在少數,有些很談得來,但是少了一份心動,而能夠叫他行動的,就是眼前的這個,視線照舊是不敢落在他的身上,要麼看地下,要麼別處的溫婷婷。
還是在部隊的時候,已經是接手新的女兵訓練的三年的時間了,聶浩然接到了聶媽媽的電話,照舊是各種逼迫他去相親,那個時候還是下午,天氣很悶熱,外麵,女兵們照舊是站軍姿三個小時,而聶浩然正在敷衍聶媽媽的時候,不經意的轉了轉凳子朝著外麵看去,恰好,一個刺目的光圈照射過來,他眯了眯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光圈被一個人給遮擋住了,女子腰身筆直的站在那兒,臉色發白,眼神卻格外的堅定和隱忍。
聶浩然認出那個人了,自己手下的溫婷婷,各方麵都很出色的一個人,而且吃苦耐勞,前途大好。
那個時候,聶媽媽剛剛督促過的話回蕩在他的腦子裏麵。
結婚?
他兀的勾唇笑了笑,他第一個有了要結婚念頭的人,出現了、
而他卻不知道,站在外麵無意之間對上一臉笑意的聶浩然的溫婷婷,眼角抽了抽。
聶教官……該不會又在想什麼稀奇古怪的辦法來訓練她們吧?
在摟住她的後腰把她朝著自己的懷中壓過來的同時,聶浩然笑意繾綣的問:“潑都潑了,擦掉有用?”
溫婷婷聽著幾乎是響起在她耳朵旁邊,近在咫尺的男聲,低沉,尾音卻帶著一絲磁性。
然後,溫婷婷還能夠聽到自己叮咚叮咚跳個不停的心跳的聲音。
溫婷婷心裏有預感,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於是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推開聶浩然,不過照著她的伸手,不但沒有推開聶浩然,反倒是被聶浩然把她的雙手被背在了身後。
聶浩然的身體裏麵,那個偶爾出現的惡魔再度降臨。
其實一直都是在蠢蠢欲動,隻是這個時候才忍不住,爆發了。
溫婷婷看著他幽幽的眼神,眸底一片灼熱,腦袋嗡的一下變成馬蜂窩了。
“前前後後,放了你兩次了,”聶浩然像是老師正在教育乖孩子一樣的樣子,卻偏偏和邪惡包容為一體,“事不過三。”
而溫婷婷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位置已經變化了——她躺在床上,而聶浩然,抱著她,確切的說,是壓著她。
聶浩然這一次,給溫婷婷的感覺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他的上半身赤裸著,胸膛隨著他的呼吸而起伏著,從上到下,像是蓄積了無數的力量……
而溫婷婷抬起頭,在看到聶浩然的眼睛的時候,她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好吧,她再怎麼強悍,再怎麼披著純潔的小白兔外套隱藏著大尾巴狼的本質,但是她還是害怕的,從未遇見過,所以害怕。
盡管之前也有過要……的想法,但是,想法和現實在降臨的時候,畢竟是不一樣的。
害怕之外,更多的是緊張吧。
燈光迷人眼,溫婷婷看到的,是聶浩然唇角一抹邪佞的笑,他一手保持著抓著她雙手的動作,另一隻手動作很自然但是卻給溫婷婷很大壓力的抹去她臉上的發絲。
而在他狹長的眼眸之中,有跡可循,溫婷婷也了然於心。
擦!
聶浩然之前所深思熟慮過的N多個如何撲到她的辦法,在這個時候全部被拋諸腦後。
他笑得像是一隻斯文的狼,斯文作為表皮,但是改變不了狼的本性,溫婷婷內流滿麵的想。
“還是重新回到那個話題,結婚報告,等著回去,我就打。”
他低沉醇厚的聲音,一本正經的說。
溫婷婷嘿嘿的笑著,想著脫身的辦法。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聶浩然壞壞的低下頭,一下子湊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要是這樣都還再放手……那我就是傻瓜。”
溫婷婷的手被他捉住,她試過,動不了,腳的話……他的一雙腳正壓在她的腳上……
“等等……”溫婷婷的聲音緊張的輕顫,“那個,表白!對!聶浩然,你還沒說表白的話!”
拖延時間吧……
聶浩然笑意又蔓延開了一些,身上每一個地方的力道卻沒有減輕。
“表白……我之前還沒有表白過……我隻是把我心底想說的話說出來,你……湊合湊合聽吧。”聶浩然貌似是在認真的思考,但是眼底的灼熱,片刻未曾褪去。
溫婷婷囧了一把,表白這種事情還能夠湊合湊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