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教官不能和女兵結婚(1 / 3)

誰說教官不能和女兵結婚

誰說教官不能和女兵結婚

一路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到了上一次抓過魚的河邊的時候,溫婷婷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力量都像是全部被花光了,雙手捧著肚子喘息,溫婷婷渾身都是汗,頭發濕漉漉的黏在額頭,一雙腳軟綿綿的踩在地上,小腿肚抽搐著,她現在一丁點兒的路都不想走,也沒有力氣再繼續走下去。

樹枝上,貓兒時不時的回過頭朝著她瞄瞄叫了幾聲,從這個樹枝跳到另外一個樹枝,它一下子就跳出去一段距離,換做是之前它隻用在前麵跳自己的,溫婷婷在樹下麵走著很快就能夠跟上它,可現在它來來回回的好幾遍了,溫婷婷卻還是沒走多遠。

前幾天雖然沒吃飯,可是她的身體還有著之前在外麵的時候積蓄著的能量,所以就算是不吃飯,雖然胃會餓得難受,可是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感覺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力氣去做,前胸貼後背,溫婷婷的手沿著自己的胃部一路下滑到小腹,摸了一把,這個時候,她才真正的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隻是,溫婷婷的手從幹癟的肚子拿開,朝著上麵挪了挪,很快,眼角抽了抽,果然啊……難怪總是有人說,女人要是減肥,第一個縮水的地方就是胸bu了,照著這樣的速度,以後會不會是翻版的旺仔了?

胃已經被餓得習慣了,溫婷婷左右的用手揉了揉,像是也沒有什麼感覺了,也沒有之前那麼想吃東西,甚至她現在就像是得了厭食症,在腦海裏麵想著燒雞啊一類的東西,竟然都沒有口水長流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咬一口的欲望了。

身體所存儲的能量正在被一點一點的消耗幹淨,溫婷婷喘著氣,一手扶著身邊的樹幹,慢慢的坐在地上。

就像是這樣的一個動作,她都需要借助外界才能夠完成,完全就是跟一老太太一樣,幾天沒好好吃飯的人果然是傷不起的,溫婷婷扶額,又忍不住的一笑,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有說笑的心思。

從這裏走出去,她在來的時候已經把路給摸熟了,原路返回,她腳程可以快一些,而且還會避開過程中可能撞上的危險,可是現在身體變成這樣,現在天已經亮了,僅僅隻是白天一天的時間……溫婷婷咬牙,扶著樹幹從地上坐起,不管怎麼樣,她都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走出去!

不然七天的期限一過,那個時候就算是她出去了,也和半路放棄是一樣的結果。

到了小湖邊,溫婷婷趴在邊上,從水裏掬起一捧水澆了澆自己的臉。

冰冷的刺激從臉上傳來,溫婷婷混混沌沌的神智總算是清醒了一些,似乎這樣一下,她的精神又恢複了一些一樣。

溫婷婷低下頭,就著姿勢把前滿身放低挨著湖水邊,低下頭喝了一些湖水。

湖水很涼,正好可以散去溫婷婷這一路上來的燥熱和疲倦,口不是很渴,可是溫婷婷還是努力的喝水,水在口腔裏麵像是中藥一樣有淡淡的苦澀的味道化開,而且到最後,好像喝不喝水都是一樣的感覺了,溫婷婷盡量喝水,能喝多少就算是多少,接下來估計一天的花時間,她都沒有辦法喝水了,而且,有了水,至少她的力氣還能夠恢複一些。

人在不吃不喝的條件下,會很快死去,可是就算是隻有水,支撐的時間也比之前的時間長。

喝水喝到想吐,溫婷婷才從地上起來,肚子鼓鼓的,溫婷婷甚至能夠在邁出步子的時候感覺到,她的肚子裏麵水正隨著她的動作而晃來晃去晃來晃去的,也不知道在裏麵能不能撐船。

溫婷婷自娛自樂的想著,然後很快就繼續朝著外麵走去,希望她之前那麼多年所積累出來的人品還不錯,不要撞上狼,不然她就倒黴了。

貓兒在樹枝上跳來跳去的,看著溫婷婷已經繼續開始走了,它又重新在跳著樹枝朝著前麵走去。

喝過水情況也算是好了一些,溫婷婷一路打著嗝兒的走。

終於,等到了天亮了。

聶浩然又等了整整一個晚上。

就算是不用動他也知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是正在酸痛的叫囂著。

站了整整一個晚上什麼都動作都沒有過,從腳底板一直到背脊後頸,都酸痛或者是麻木了。

他的視線還深深地朝著叢林裏麵看進去,落在其中,那上麵有一處,還是之前的那個人留下的血跡,已經幹了,看上去黑乎乎的一片,侵染在樹葉上。

聶浩然的心兀的一跳,他略微動了動脖子,在一片哧哧嗤的聲音之中,皮肉緊緊地粘附在骨頭上麵,伴隨著那聲音而疼痛正在漸漸轉移,從背脊一直蔓延到了後頸,那是最為劇烈的一股疼痛,像是一拍一字排開細細密密的針,一路朝著上麵紮進皮肉裏麵,而隨後,無數的小一些的疼痛,在皮膚之下,從骨肉裏麵散發出來。

聶浩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一雙細長的眼眸,周圍白白的眼眶全是一片紅血絲,前前後後連續六個晚上沒有睡下,全部是跑來這裏看人,白天的時候,他會在帳篷裏麵小憩一下,卻都是睡得不安穩的,盡管他明明就知道,在白天這裏四周每一處的地方都會有教官在看著,有他們在,溫婷婷如果是白天從裏麵出來了,有那些人也會救下她,可是潛意識裏麵他卻還是害怕,要是她就快要到了,可是那些人粗心大意之下,沒有看見怎麼辦?

所以他盡管是睡覺,卻也是很不安穩的。

不親眼看著,她從裏麵走出來,不親自接住她,然後送她去醫院,他怎麼能夠安穩?

眼眶下麵一片深深地黑色,黑眼圈都出來了,隱隱的有些浮腫的樣子眼袋都快要出現了。

聶浩然抿了抿唇,隻是閉上眼睛叫一連辛苦了這麼多天的眼睛休息一下。

幾個換班的教官精神抖擻的出現了,最後的一天,無疑是最讓人振奮的一天。

這一天,終於成功的人,會從裏麵走出來。

而他們作為訓練的教官,看著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人贏得勝利,那樣的感覺充滿胸臆,既是說不出的快意,也是無窮無盡的自豪。

五年的訓練終於在這個時候有了成果。

五年之前,他們所看到的還是一片有什麼就是什麼的,不知道隱藏著自己的情緒的,缺少經驗和磨礪的年輕的臉,經過五年來,大家一起奮鬥,他們教,她們學,終於在今天有了好的成果。

這一天,就是看他們這五年來的嘔心瀝血的播種,終於收獲的時刻了。

所以一大早的起來,教官們幾乎都是紅光滿麵興奮不已的。

而來到了之後,他們遠遠的就看見聶浩然站在那兒,最近幾個晚上有教官起夜上廁所的時候,曾經見過他,現在又看到他出現了,而且看樣子不像是剛剛睡醒了才走出來的樣子。

“聶教官,”有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一夜沒睡?”

那個教官出手也不是很重,要換做是平時,那就是打招呼的力道了,可是聶浩然卻退了一步,一看就知道是嚴重的精神不好。

那個教官看著他倒退的樣子手疾眼快連忙出手把他給扶住:“聶教官,你怎麼這麼不禁打?好像很憔悴的樣子,我這幾天裏麵偶爾兩三個晚上的時候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還撞見你……你該不會是六個晚上一點兒都沒睡下的吧?”

那個教官忍不住吃驚的問道。

聶浩然注意到別的教官因為他這一句話而嗖嗖嗖的探過來的視線,笑了笑,但是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所以聶浩然這一個笑容在他們眼中看來,就是一個苦笑了,

“你們不是也很看重今天的嗎?”

頭暈暈沉沉的,聶浩然甩了甩頭,說道。

“就算是激動,可是也不至於像是你現在這樣一連幾個晚上都不睡覺的吧?”人群之中有人打趣的說,“聶教官,你這個拚命的樣子,可不像是在等著自己手下調教出來的女兵,倒像是……誒,像是在等自己喜歡的人,你們說是不是啊!”

這個話一說出口,很快,周圍就嚷嚷起一片哄笑的聲音。

“是啊是啊,聶教官,你這樣的舉動可是很不正常啊!”

聶浩然握出一個拳頭湊在唇下咳嗽了幾下,正要說話,卻突然的一下,另外一道高昂的聲音蓋過了他。

“有人,有人從裏麵走出來了!”

眾位教官一聽到這句話,也沒管聶浩然在說什麼,一整齊的朝著那個人手指所指的放下看過去。

“教官……”

虛弱的聲音響起,一個人渾身是泥漿的從裏麵走了出來,手中緊緊地捏著什麼東西。

聶浩然在聽到那個教官的話的時候,先是一震,然後再聽到這一道女聲,細長的眼眸之前閃爍而起的光亮很快就被湮滅了下去。

聽聲音,走出來的人,不是她。

聶浩然看去,那個人已經暈倒了,正被自己的教官扶著趕緊就朝著急救的帳篷跑去。

一路上,還能夠聽到那個教官一臉激動的和她說著什麼話,他的手掐住了她的人中,叫她不要昏迷過去。

“不要暈倒,你是最棒的,從裏麵第一個走出來……你是最好的,不要暈倒,保持著清醒的意誌,記住,你成功了,你是最強的,你比她們所有的人,都要強上百倍……很快就好了……軍醫,軍醫——”

那個女兵原本勾住教官後頸的手垂下,嚇得教官連忙朝著裏麵扯開嗓子就吼。

已經有一個人走出來了,各個教官也都沒有心思再打鬧逗趣什麼,紛紛站好了,然後一致的朝著草叢的深處,更深處望去,唯恐就錯過從裏麵走出來的人。

聶浩然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下顎繃緊,他腰背筆直,深深地眼睛,像是要把叢林之中的一切,都給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