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婷婷心裏麵咯噔一下,這麼多人看樣子酒店鐵定是沒有房間了。
捅了捅身邊的聶浩然:“看樣子好像沒房間了,我們趁著還早,換一家吧。”
“跟我走,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聶浩然朝著她一笑,自信的說道。
前麵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邊走還要一邊說請讓一讓,可問題是那些人有些不讓,有些不僅不讓,還扭過頭來瞪你一眼。
越是朝著裏麵走去越是難走,這不,前麵幾個人就擋了路,可溫婷婷說了幾次,人家就是不讓你有什麼法子?
手突然一熱,卻是聶浩然牽了她的手,溫婷婷老臉一紅,試著掙紮了一下,可是聶浩然抓得緊,他手的食指那裏有著一層繭子,溫婷婷也有,槍磨的,兩個人的繭子湊一塊兒,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細微的癢癢的。
有聶浩然在前麵開路,溫婷婷好走多了,偶爾會有一兩個人突然後退,無意之間就會踩到聶浩然,他卻隻是牽著溫婷婷一直朝著前麵走去,臉上淡淡地笑著,似乎周圍的一切,都成為不了他的阻礙。
溫婷婷就那樣被他牽著,一路穿過人群走到前台去。
灰色的風衣,下擺隨著他的動作而左右晃動,但是握著她的手,卻是很穩當,一直拉著她,從未鬆開過手。
手心裏麵全是他手上的溫度,很溫暖。
溫婷婷突然想起了曾經有一次,聶浩然也是這樣牽著她的。
那是她第一次加入訓練,要她從一個完全沒有光亮的黑洞裏麵穿出去,而裏麵有什麼東西,她不知道。
人們常常都會對於未知的東西產生莫名而又嚴重的恐懼,就像是鬼的說法,正是因為沒有人見過那是什麼東西,也沒有人能夠描述得出那是什麼東西,所以人才會感到害怕。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一路蹣跚而行,裏麵也許會有蛇,也許會有地下水坑,又或者是另外一些東西。
每一步,溫婷婷都走得心驚膽戰,有時候腳下突然的堅硬或者是軟綿綿的,都能夠叫她渾身僵硬背脊陣陣發涼。
她永遠不知道,下一步踏出去會是什麼。
越想,她心裏麵越是發毛。
甚至有些想要放棄了,大不了她退出。
“走不了了?”
黑暗裏麵,淡淡的聲音響起,溫婷婷嚇得尖叫的同時朝著身邊胡亂的一撲,腳下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麼東西,腳底一滑就朝著地上摔去,在她快要倒地的時候,腰上忽然多了一雙手把她給拉了起來。
“這樣的膽子,你也敢來?”
那聲音依舊是涼涼的,像是看了溫婷婷笑話一樣。
多了一個人,溫婷婷不害怕了,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認識的:“教官。”
教官,聶浩然,負責訓練她的人。
聽別人說,他也是特種部隊出身的,技能考試的時候,他的成績很不錯,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會留在部隊裏麵帶新人,而不是被重用。
黑暗裏麵,他牽住了她的手:“跟著我,一起走出去。”
那一次,他牽著她直到把那段黑暗的路程走完。
思緒就此收回,溫婷婷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完全跟著聶浩然手的指引,去前行。
她並沒有發現,這個時候她交出去的,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