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便跟在她身邊,做個內應也是好的。”
偏殿中,久等福喜未回的麗美人,焦急之中等來了許夢瑤,一臉戒備地瞧著她。
許夢瑤也不在意,擺了擺手,剪秋和另一個宮婢將軟趴趴的福喜丟在地上。
“福喜!”麗美人驚呼一聲。
許夢瑤彈了下杯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你想做什麼,本妃一清二楚,終究是癡心妄想罷了。”
見麗美人瞪著她,似是有些恐懼,許夢瑤越發滿意,心中隱隱有一絲快意:“二叔已經被皇上降罪,由此看來,二叔也做了一件好事。”
不冷不熱的話,就像利刃刺入麗美人的心間,疼得她渾身發抖:“你以為你好到哪裏去?”
許夢瑤冷笑一聲:“那也比你強,最起碼在這明月閣,本妃才是主子。”
麗美人眼睜睜看著她揚長而去,反應過來去看了福喜,隻覺得一陣絕望,這明月閣竟真的成了她的監牢。
出了偏殿,許夢瑤的心情甚是不錯,吩咐剪秋道:“內務府中那名棋子,可以動一動了。”
剪秋回頭望了一眼,隱約可以透過大開的殿門看到失魂落魄的麗美人,遲疑道:“娘娘……用在她身上,有些浪費了吧?”
許夢瑤隨手捏住身旁嬌豔的花兒,輕聲道:“無妨,反正也沒有人會知道。”
她語氣輕柔無比,剪秋卻後頸一涼,娘娘是越發詭異了,不再多言,低頭應下:“是,娘娘。”
福喜沒過多久便醒了,麗美人問她發生何事,她哭的悲戚道:“主子,奴婢被剛出門就看到瑤妃,隨後就不省人事了,在醒來就看到主子了。”
麗美人忍不住失落,雖已有心理準備,卻難免心懷僥幸,卻終究是沒有見到伶妃。
自上次下毒一事過去,景南潯惶惶不可終日,總覺著後宮中這些個女人,瞧著都不甚麵善。他擔憂再有人下毒給伶妃,心事重了些,便不自覺地沉著俊臉,嚇得宮人們戰戰兢兢。
九裏被宮人們哄著騙著推了出來,隻好進殿觀察皇上,端了茶盞送至皇上手邊,試探著問:“皇上可是有何煩心事?”
景南潯怎能跟他說,顯得自己像個女子般絮叨,遂瞥了他一眼,不語。
九裏想打退堂鼓,想想外頭的宮人們,心一橫猜測道:“皇上可是想念娘娘了?不若午膳去娘娘那擺了?”
這句話倒是叫景南潯緊皺的眉宇開了些,淡淡的應了聲:“嗯。”
想到晌午可以見到伶妃,他心情便好了些,提筆落字都有力不少。
九裏有了點頭緒,便道:“皇上,奴才覺著您不若日日陪娘娘用膳,培養感情,也能保護娘娘呢。”
他有些憂心道:“省的皇上擔心呢。”
“大膽!”景南潯嗬了一聲,抬手將手中的筆摔了出去,正中九裏的額頭,便是一條黑,他冷聲道:“你倒是會揣摩朕的心思。”
“奴才不敢,奴才也是擔心娘娘。”九裏低下頭作惶恐狀,隻額頭上一條墨跡,這副姿態便顯得可笑。
他心中清楚,皇上無非是惱羞成怒,被自個說中心思了。
景南潯抿抿薄唇,負手站在窗前,隻是眉宇間終究帶了幾分笑意。
雲伶發現一件事,最近景南潯總是陪著她用膳。
午膳晚膳都由他陪著,若不是景南潯要去上朝,趕不上早膳,恐怕那頓也躲不掉。
她有些奇怪,不知又怎麼了。
光是如此倒還好,景南潯有時在禦書房處理事情,不能在用膳時回鳳安宮,便派人給她遞個信兒,再將她接到宣政殿。
用完膳兩人回到鳳安宮,他會直接歇下不走了。
一日兩日還好,可幾日過去,她還沒說什麼,後宮卻是炸了鍋了。
眾位妃子帕子撕了繡,繡了撕,不知是報廢了多少條。
皇上獨寵伶妃,一連幾日,竟連後宮都不去,便是有妃子在禦花園試圖堵到皇上。
花前月下,似水柔情,舞一曲鳳求凰,甚美甚美。
可皇上也看了,看完便揮揮手,十分不解風情的派人將妃子送回去,然後自顧自去鳳安宮。
這雷打不動的,可把妃子們氣的不行,簡直要抓住伶妃問上一問。自個吃肉連點湯都不給她們喝,這莫不是要把大家夥給冷落死了。可再嫉妒也無甚辦法,皇上不來,也不能明搶不是。
雲伶倒是無所謂,景南潯和她一起用膳,她大可放心的吃,也沒人敢害她。萬一下錯了毒,害錯了人,便是九個腦袋,怕是也不夠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