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花落晚這麼說,那尉遲凝香麵色一紅,卻還是落落大方地承認道:“我是尉遲凝香,你是安伯侯的千金花落晚吧?”
花落晚笑著點頭,尉遲凝香生得一副好容貌,更是一身好武藝,若是不與齊國公的勢力相比,她的確是十七皇子妃的最佳人選。
見花落晚一臉淡然的模樣,龍柒眉頭深皺,終是忍不住輕歎一聲:“你都不問我們方才是在做什麼嗎?你……難道都不會有一點點吃醋嗎?”
見他不顧及尉遲凝香還在場,竟然這般直接地問出口,花落晚卻是麵色不變道:“殿下莫要說笑了。”
雖然花落晚輕描淡寫地帶過,但是尉遲凝香還是眉頭深鎖。她不是瞎子,龍柒眼中看向花落晚的情誼毫不遮掩地流露出來,緊張、愛慕,更有一絲淡淡的憂傷。
她知道,怕是這位落晚小姐根本就不喜歡龍柒,所以他才這般上神。
“我可以叫你落晚嗎?”那尉遲凝香畢竟是出自將門,為人相當豪爽,卻偏偏又生了那麼一張柔弱的臉蛋。彼此結合在一起,竟意外的和諧。
花落晚笑道:“自然可以。”
“那好,為了公平起見,你也得叫我凝香,不要再叫什麼尉遲小姐了,聽著我會起雞皮疙瘩。”說著,她拉著花落晚坐到一邊,問她,“你是來參加賞花宴的吧?咦?手怎麼這麼涼?來人,去把我的暖手爐拿過來……”
尉遲凝香很是熱情,洋洋灑灑說了一大串,儼然將龍柒給遺忘了。看著她們這樣聊得來,雖然隻有凝香一人在說,龍柒便也是心中一歎,將方才的陰霾一掃而空,道:“你們先聊著,我等會兒回來。”
說罷,他便逕自離了去。
見他離開,尉遲凝香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花落晚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尉遲凝香分明就是想化解龍柒方才的鬱色,所以才故意這般熟絡的拉著自己聊天。
她一心為龍柒著想,可龍柒心裏又是怎麼想的呢?
還有方才進屋看到的這一幕,不偏不巧是在婉貴妃的寢宮,還是在她進來的似乎出現,隻怕……這隻是婉貴妃的警告,告訴她,便是沒有了齊幽蘭,她花落晚也不會是十七皇子妃。
花落晚深知,等待自己的不可能隻是這樣。她太了解一個心中有野心的後宮妃子了,這樣的人眼裏絕對容不得一滴沙子。何況,她還是根讓她恨到極致的肉中刺!
“落晚。”尉遲凝香突然喚道,臉上已經不複方才的爽朗,而是帶著一絲憂色,她道,“我與十七皇子從小一起長大,他待人一向冷漠,能得他親近的人屈指可數,可我卻從未見過他會為了誰而這般傷神。我不求你立刻接納他,但希望你能認真去了解一下他。”
聞言,花落晚有些詫異:“為何要對我說這些?方才你們相擁在一起,應當是婉妃娘娘指使吧?你既然照娘娘的意思去做了,又何必現在又來說這種話呢?”
見她一語道破,尉遲凝香麵色一僵,有些尷尬地道:“我隻不過是想借此機會來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罷了,若是你是那種讓人很厭惡的人,那我肯定不會對你說這些。”頓了頓,她突然一聲輕歎,“不過剛剛十七皇子看你的神情……我覺得,我當真是多此一舉了。”
她苦笑,說不清是悲傷還是失望。可是花落晚卻是一陣冷笑,她道:“堂堂將門千金,竟然這般垂頭喪氣,若是叫尉遲將軍看見了豈不傷心?”
見她一臉詫異,花落晚麵色不變,繼續道:“我不管他是不是十七皇子,也不管你們之間有過什麼,那都與我無關。”說著,花落晚一臉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晰道,“我不喜歡他,不管是過去、現在,或者是將來!所以,不要妄圖抱著那種自我犧牲的想法,那隻是在傷害你們自己!”
聞言,尉遲凝香已經驚訝地不能言語。
而門外,正抱著一件厚羊毛披風的龍柒卻是緊緊握住了那衣裳。眸光中狠狠閃過一道戾色。
花落晚,總有一日,我要你心甘情願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