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號。”妻子趙菀有些緊張的說著,舉起了手裏的小球。
我的心立即像被毒刺狠狠刺中一樣,攥緊了拳頭,因為我抽中的是13號。
身旁的男人中,站出一個穿白西服的,他很有禮貌的亮出手裏的小球,也是27號。
他顯然很熟悉遊戲的流程,立即走到趙菀身前,微微鞠了一躬,就挽起她的胳膊,朝客房走去。
看到這一幕,我眼前一黑,險些癱倒在地上。
我叫李曉,今年25歲,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大學畢業後就留在了燕城。我妻子趙菀是我的大學同學,她是個很清純的女孩,然而今天,我們卻參加了一個見不得人的遊戲,換柒。
事情要從頭說起,今年春天,趙菀的父親查出了肺癌,我和趙菀立即拿出買房付首付的錢給他治病,我又朝親戚朋友借了25萬,但這一切都沒用,趙父最後還是撒手人寰。
趙父死後,趙菀就像變了個人,很長時間失魂落魄,而且開始看重錢。
她是一家國企行政科的科員,沒過多久,她們單位要人事調整,有天晚上,趙菀“撲通”跪在我麵前,哭著求我參加燕城的換柒遊戲:
“老公,我求求你了,我熬了三年才遇到這一次機會!隻要能當上副主任,年薪就能有六萬了!但國企你是知道的,我有能力,可光有能力不行,非得討領導喜歡,我們領導最喜歡玩這個遊戲。我求求你了!”
她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我的心就像刀絞一樣。我早有耳聞,燕城有個換柒俱樂部,叫“蝴蝶俱樂部”,趙菀公司老總好像是俱樂部的資深會員,我和趙菀去年請他們單位一個朋友吃飯時,那個人也說過,誰加入蝴蝶俱樂部,老總就會對誰另眼相看。
但盡管這樣,我還是沒有答應,第一是因為我很傳統,換柒這種事在我看來已經突破了人的倫理底線,畜生不如。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一直深愛著趙菀,寧可死也不願把她交換給別的男人。
接下來,我和趙菀開始了一段非常尷尬的日子,誰都不搭理誰。半個多月後,行政科副主任的人選公布,趙菀果然落選,她馬上病倒了,常常在床上偷著哭,整天一句話都不說。
看她日漸憔悴,我心裏更是痛苦。而且雪上加霜的是,沒過幾天,我因為公司倒閉,下崗了。找不到合適的新工作,就先在美團送外賣,在燕城這種二線城市,我和趙菀倆人一個月加起來才掙六千來塊錢,要租房要吃喝,還要還二十五萬的債,真是愁死了。
就這樣,又熬了二十天,趙菀公司一個副科長,突然因為經濟問題被抓,他的職務就空了出來。趙菀當時病剛好,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回家後跪著求我,淚流滿麵,我最後隻好答應。
從那時起,我每天晚上都輾轉反側睡不著覺,為了發泄心中的憤懣,還每天都像瘋了一樣摟著趙菀做曖,有時做好幾次,而且每次都讓她巔峰兩回再繳械。
趙菀也像瘋狂取悅我似的,從前所有羞於啟齒的姿勢,她都主動解鎖了,甚至,一天晚上,她買了兩張電影票,說要帶我去看一部法國電影。
那部電影很小眾,我剛開始有些摸不著頭腦,等到了昏暗的電影院,趙菀把我帶到無人的東南角,主動跪在我的座位前,用小手解開我的褲子,並埋下腦袋,那時我這才明白她的用意。
短短三個多星期,一向傳統的趙菀滿足了我對女人的一切幻想。我猜測,她是以為這樣瘋狂的取悅我,會讓我心情好一些。不過她並不知道,效果其實恰恰相反,我變得更愛她,更舍不得把她交換出去。
然而,身為男人,說話就得算數,蝴蝶俱樂部固定每月一聚,地點就在金沙灘酒店頂層的私人會所。今天晚上,聚會的日子到了,我和趙菀每人租了一身禮服,坐出租車趕到那裏。
會所裏氣氛很好,男男女女們大都是中年人,來自上流社會,我和趙菀是靠趙菀老總的幫助,才拿到邀請函。
每個會員都戴一個藍色蝴蝶麵罩,喝著雞尾酒,三三兩兩的聊天。我則滿懷怒火,冷著臉,陪趙菀跟這次聚會的主持人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