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到底幹嘛,又是割手,又是放血的,我還以為你被上身了。怕你出事才動手的,你別見怪。”
樊宇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是有些冒失,低眉順眼地連忙給褚和道歉。
褚和捂著臉,一臉幽怨的看著樊宇。
“大哥,你這下手太狠了,我要是真的毀容了。”
他一邊捂著臉,一邊說:“你就當我是跳大神吧,我的血就是跳大神必須的一個過程。”
看著地麵上的血,褚和總覺得還是不夠,還要問樊宇在借刀準備在手上再來兩下,可是樊宇卻說什麼也不讓褚和在碰刀,褚和也隻能就此作罷。
然而,一切並沒有向褚和想象中的那樣,自己的血沒多久就已經幹涸。然而周圍卻依然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隻有一聲又一聲的蟬鳴。
“你們兩個!在這裏做什麼?”
原本坐在小區花園邊的兩人聞聲望去,小區保安朝他們兩人罵罵咧咧的小步跑來。
“起來,跟我走一趟。”保安惡狠狠地朝著他們兩人吼著。
樊宇站起身:“您好,我是之前來這裏辦案的警察。我們是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線索的。”
保安斜眼上下打量一番他們,突然一個窩心腳就踹到樊宇腹部。
饒是樊宇訓練有素身體強健,這猛的一腳也讓毫無防備的他招架不住。
“警察?我看你們兩就像人販子,就算不是也不是什麼好人。”
保安啐了一口,惡狠狠地看著他們。
“今天隻要有老子在這,你們兩個小賊一個都別想跑。走,都跟老子走一趟。”
樊宇耐住自己的怒火,頭上的青筋不住抖動,他掏出自己的證件遞給這個叫做張猛的保安麵前。
“這是我的證件,這下可以證明了吧?”
張猛不屑一顧地推開了樊宇的手:“別來這一套,誰知道你真的假的。”
樊宇被這個渾人簡直氣地要原地爆炸,褚和攔住馬上要暴走的樊宇。
張猛看著樊宇急紅了眼,急忙通過對講機喊來一大片保安,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
“就是這兩個人,我剛才就看到他們在這裏鬼鬼祟祟不知道在搞些啥。我懷疑他們就是人販子的同夥。”
“艸,人販子!老子最恨的就是人販子,兄弟們把這兩個混蛋往死裏打。”
保安不由分說,在張猛的帶領下對褚和樊宇就是一堆拳打腳踢。
褚和在掙紮中,卻看到了一個滿臉褶皺就像是一顆風幹了的核桃一樣的怪老頭,趴在自己灑滿血液的地方貪婪地舔著地上的血漬。
“別打了!艸,我們不是人販子!放開我們!你們快看,那邊有線索!快去看啊。”
褚和絕望的喊著,可是根本沒有人聽他在說什麼!
他隻能在人群縫隙中看到那個老頭將自己灑落在四處的血一點一點的,仔仔細細的全部舔幹淨。
身上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褚和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死死盯著那個老頭,似乎要將他的模樣刻在心底。
老頭覺察到褚和的目光,他抬手朝著褚和微笑的招手示意,像是在跟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打招呼一樣。
看著在人群中被打的七零八落的褚和,老頭咧著嘴嘎嘎直笑。
褚和甚至都能看到老頭那無牙的枯黃牙齦,還有一條耷拉在唇邊的長舌。
他意猶未盡的一卷長舌,將爬在褚和血跡之上的一隻蚊蠓吞下。
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他貪婪的看著褚和,對著褚和說:
“我看見你了。”
頓了頓,咽了下口水又說,
“你看見了什麼?”
他嬉笑著,從胳肢處掏出一隻小馬來塞到胯下。
“得兒,駕。”
隨即整個身子就像是在炎炎夏日中的殘冰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