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瀟瀟從來都知道嫁給程銘彥是個笑話，卻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侮辱得毫不留情。
抬眸看了眼將孕檢單扔在自己麵前的女人，她嘴角嘲諷的笑意不變，臉色探究。
精致的瓜子臉，高鼻梁，小巧的粉唇。但那藏進萬千風情的眉眼似乎更為迷人。
“嘖嘖。”程銘彥看美女的眼光依舊這麼好，隻是…
“餘小姐，我肚子裏已經有了阿彥的孩子。相信他不久就會娶我進門，若你還有自知之明，最好主動讓位！”
隻是
太自以為是，盛氣淩人了些！
“小三而已，若程銘彥不要麵子，隨他鬧大。”
餘瀟瀟搖了搖頭。她收回自己的目光，端起咖啡，輕描淡寫。
“你，”沈嬌倩被餘瀟瀟堵得說不出話來。塗滿丹蔻的五指不自覺撫上小腹，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眼裏的傲色又暗了幾分。
餘瀟瀟看著她手上的動作，皺了皺眉。可隨後便是一聲嗤笑，毫不掩飾。
似乎被餘瀟瀟占了上風的嘲諷激怒，又似是想到前路難走，沈嬌倩的臉色惱怒轉黑。
“餘瀟瀟，你笑什麼笑，總有一天我是要住進程宅的。你結婚兩年無子不說，現在林城哪個人不知道是你父親害死了程父。程銘彥娶你不過是為了利用，你當真以為能在程宅長久？”
也許是因為突然地衝出喉腔，她的聲音尖利而高銳。一時間竟震得餘瀟瀟沒有回過神來。
上個月，程銘彥遞上了餘氏多年非法經營的證據，父親鋃鐺入獄。四年前，餘昇搞鬼給了程氏致命一擊的仇，他終於報了。
“哦。”
餘瀟瀟壓下眼裏湧上來的酸澀，裝模作樣地掏了掏耳朵，臉色不變。
“所以呢？”
沈嬌倩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餘瀟瀟的態度，驚愕愣住。可隨即一道低沉冷冽的男聲便打斷了她的失神。
“所以，離婚吧！”
“阿彥，你怎麼在這兒？”
沈嬌倩反應一瞬，準備起身，卻被程銘彥順勢摟住。他的目光飛快地在低下頭的餘瀟瀟身上掠過，眸色暗沉。坐下身來，卻是換了一副溫柔的神色。
“從沈家過來，孩子一事我已經知道了。”
餘瀟瀟喝咖啡掩飾神色的手，明顯地抖了抖，落進了程銘彥的眼裏。
“所以，離婚吧。”
程銘彥說話從不拐彎抹角，可今天的直率卻像一把尖刀一樣插在了餘瀟瀟的心上。
捏著勺子的兩指發抖輕顫，餘瀟瀟低頭看著手裏的咖啡，克製良久，抬起頭來嘴角的笑意發僵。
沈嬌倩也有些驚訝，她攀著程銘彥的胳膊，瞥向餘瀟瀟的那一眼，除了炫耀得意，還有些意味不明。
“真的？”
程銘彥瞥了餘瀟瀟一眼，眸子裏的情緒晦暗難測。他難得揚唇，卻是將某人眼裏的希冀一點一點摧毀至極。
“結束了，離婚吧！”
結束了？
報複和利用確實已經達到和結束。
可程銘彥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用自己多年的愛戀和執著輕易成全你們這樣的人。
餘瀟瀟冷聲輕笑。
笑得婉約大氣，溫柔淩厲。
涼涼開口，是程銘彥從未聽過的涼薄篤定。
“離婚，我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