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您待她也不錯,但心裏是空的啊,感覺日子也過得提心吊膽的,總是怕您什麼時候進去了,把她拋下了。其他就沒什麼了。”楚虞對他說完,馬煙沉默了。
他一直不說話,楚虞便先開口:“我說,您要是真喜歡她,何必呢,咋還抱養小四小五小六呢,她跟著你時間也不短了吧,您愣是沒讓她察覺出來,真行。”
雪茄的煙霧從馬煙的口中吐出,他對楚虞說:“我這個年紀了,想得什麼要能讓你們這些年輕看出來我還混什麼。而且你聽誰說的小四小五小六啊?為什麼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呦嗬。”楚虞不禁一笑,“這裏麵看來有故事啊。”
馬煙沒搭理她語氣上的冷嘲熱諷,自顧自地說:“我也不是看不出來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有些牽強,畢竟我當初也有一件事做的不對。說白了是我對不起她。”他抬眼,後麵的小弟立刻心領神會他的眼神,立刻轉身出去了。
在確定他們都出去了以後,馬煙才接著說:“在她跟我的第三年還是第四年,她懷孕了。當時的形式不適合要這個孩子,我就讓她拿掉。結果她什麼話都沒說就跑去醫院了。在她去醫院之後,我後悔了。可還是晚了,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已經結束了。從那之後,她眼神啊,什麼的都變了。但是我明白,她心裏有恨。有時候就隨她去吧,隻要她心裏能好受點,我怎麼樣都行。”說完後,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楚虞問:“那你有道歉嗎?”
“沒。”馬煙抽了一口雪茄。
楚虞也跟著歎了口氣。“你不說清楚,她又怎麼猜的到呢,你也知道,朵兒不是什麼聰明人......但話說回來了,你都這個地位了,肯定樹敵很多,不能讓人知道你的軟肋。可是我就不理解了,你現在已經一條腿兒在監獄裏了,舍得讓朵兒在沒了你的日子裏吃苦啊。你喜歡她還不早點兒給她生活安排好,還真覺得自己個兒不會翻船啊。”
馬煙沒接話,而是答非所問道:“我剛才就想問你,如果你在我這個位子上,你該怎麼辦?”
“別假設沒有的事兒。”楚虞果斷打斷。“我告兒你啊,這個世界上隻有水果,沒有如果。”
“哈哈哈。”馬煙被她惹得一笑,氣氛輕鬆了起來。“連設想一下都不行嗎?”
楚虞撇了一下嘴。“那你假設一下我的立場,從小沒爹沒娘,監獄裏長大,被所有人疏遠孤立,隻有一個愛人還被你們這幫人陷害,給弄死了,我跟誰說理兒去?然後失去了記憶,一路上被追殺,還是個人格分裂症,你處在我這位置你能怎麼辦?你該怎麼辦?”
馬煙被她弄得語塞,“這個......”
“好不容易他媽的移情別戀了,想從初戀情兒死的傷痛裏走出來了吧,那人他媽還是個條子。操了......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日了狗了,還他媽是哮天犬。所以別假設了,誰也不可能真正客觀的理解誰,啥他媽逼的感同身受啊,扯淡。”馬煙看著她小聲地跟著她念了一遍:“感同身受......”
“而且——————”楚虞說:“咱倆本來性質就不一樣,我沒殺過無辜的人成嗎。你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殺的都是無辜的人。”
馬煙一笑,“那我現在收手就能放過我了嗎?”
楚虞誇張地顰了一下眉頭,“什麼玩意兒,當然不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種屁話聽聽就好,你他媽不但要償命,還得下十八層地獄。”馬煙按滅了雪茄。
“唉......不能再跟你聊下去了,不然我會怕我改主意。”他起身,“說實話,我挺喜歡你的。如果拋開其他不談,你真的很像我的女兒,說話還是風格還是想法,都很像。”人真的不能去了解,因為都是有多麵性的,說不定那一麵你就特別喜歡。
“別介。”楚虞感覺綁在背後的手麻了,她挪動了一下身子。“我有三種不一樣的人格,其他倆也才是女的,我是男人。還有————甭他媽什麼湊近乎,你們把我初戀情兒弄死了,此仇不共戴天。”
正說到此處,外麵一陣嘈雜的騷亂。
外麵的小弟全跑了進來,“老板——————老板——————不好了,咱們被人陰了,下麵被警察圍住了,駐地也被端了——————”
“什麼?!”馬煙大吃一驚,險些沒有站穩。楚虞一臉懵,“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