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平向花重影問道:“被宋進劫去的是何鏢物?”花重影不解問道:“宋進?綿陽?此事與‘武孟嚐’有何幹係?”說罷又緊追一問:“那劫鏢的可是宋進?”武安平點點頭。花重影一楞,才喃喃道:“那群獵戶箭法是高明,但是……”蕭老開口道:“你當那什麼‘音波功’厲害,卻不知是因飲了那獵戶毒酒緣故。自受傷獵戶路邊求助起,都是局,隻為殺人奪鏢啊。”花重影想了片刻,沉聲道:“如此,是能說得通了,但老前輩如何知那酒中定有毒?”武安平苦笑一聲,將宋進莊中之事及地室簡要說了。
花重影聽了,卻是木立當場,聽聞仇人被手刃,毫無一絲喜色。武安平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事已明,仇得報,花兄應當即刻趕去見葉姑娘才是。”花重影緩緩開口道:“我何曾不想立刻飛回見她,可我那時已應她,以性命相保,定將鏢物平安送至,懸著一口氣未死也隻是為此。當日隻道守得到石開便好,如今石是開了,仇也報了,然鏢物未追回,宋進卻死了,如今,豈非同困在石外一般景況。”說罷嗬嗬苦笑,其中說不盡的酸楚。
武安平複問一聲:“那被搶去的鏢物是何物?”花重影沉聲道:“是顆荔枝大小,稀世夜明珠。世間怕再也尋不來第二顆了。”武安平點點頭道:“先回到莊中再說。”說罷回身,關了機關,合上洞口,領了花重影到了格子中。花重影期間見了那機關轉動,一個接一個暗道讓人頭昏,不由感歎,道:“這宋進也是費盡苦心要害人,竟設出這般巧妙的機關。”
待與大小超彙合,兩人早等得不耐,見武安平領了個怪人出來,不由好奇多看了幾眼。待一番介紹過後,武安平對花重影道:“此處機關重多,需萬般小心,我們方才打探此處地道時,曾見有紅布包了的盒子,也未多留意,如今想來,那或是一隻錦盒,我再去替你走一遭。花重影聽了,忙道:“怎好讓武兄獨自為我犯險,我也同去!”武安平擺擺手道:“通道狹窄,若遇險情,人越多,越難走脫,況我方才已領教了機關厲害,熟門熟路,你此處等我便是。”花重影顫聲道:“初此見麵,武兄竟願舍命相助,如此大義,怎不令人折服,先受我花某一拜。”說罷待要拜下,武安平連忙扶了,握了花重影臂膀,道:“眼見花兄好生生英雄兒郎,受此劫難,怎能袖手?更不要說,你我都是武揚鏢局的人。再者,盒中是否是花兄要尋的夜明珠,也未可知,先容我去探一探。”花重影無語凝噎,目送武安平進了機關。大小超齊聲道:“鏢頭小心”武安平點點頭,格格數聲響,消失在石壁之中。約摸一柱香時間,機關聲響,見武安平從機關中跳出,手上提了一個紅布包裹。花重影見了一聲怪叫,伸手接了,連聲道:“是了是了。”手也顫,聲也顫,哆哆嗦嗦的開了錦盒,滿眼瑩瑩翠光,正是一顆荔枝大的夜明珠。花重影拿了珠子左瞧右看,竟突的‘哇’一聲哭出聲來,武安平上前,拍了拍他肩頭,輕問:“可正是這珠子。”花重影點點頭,哭卻是如何也止不了。武安平、蕭老知他見鏢物失而複得,一時情緒失控。回想他方才講述遭遇,都不覺心酸。大小超卻隻見一個邋遢兮兮的長毛怪,見了寶貝,哭得肩頭一聳一聳地,像個孩子。
過得一會,花重影哭聲漸漸止了,武安平輕聲,道:“此處不宜久留,先出洞再說。”花重影猛的跪地,對了武安平‘咚’的一聲,磕了一個響頭,又要再磕,武安平趕忙跪地扶了忙道:“花兄再如此,我便要磕回給你了”花重影聞此也作罷了。武安平扶起花重影,對蕭老道:“怕是他們等得焦急,咱們這就出去罷。”蕭老點點頭。武安平先出了洞,大小超隨後。行在最後的蕭老對花重影輕聲道:“今日寶珠失而複得,以後需更要小心,你如今打扮,錦盒太過惹眼,不如棄了錦盒,貼身藏了。”花重影聽了,點頭稱是,便將包裹錦盒的紅布展平,將珠子放在中間,豎著卷成一長條,珠子兩邊又都打了結,再將衣服解了,將那布條係在胸前。蕭老點頭,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