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藏鋒於天子腳下公然殺了那許多人,汴梁城內又怎會安寧,武安平等幾人怕麻煩上身,禁足不出。過了三日,到了約定取劍之時,付君可尋上門來。
付君可見了幾人,先道:“那燕藏鋒來無影去無蹤,官兵將汴梁城搜了個遍,也沒尋著他。”
這三日自然有官兵到客棧細致盤查,聽了付君可之言,柳長吉才稍稍安心些。
石方聽了,感歎道:“真個是‘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到了胡先生處,雙劍早已置於桌上,付君可拿起一把,抽開來看,見那前日劍斷處,隱在劍身上新刻的紋飾中,渾然一體,竟再也尋不著了。再看另一把劍,也是如此。付君可心裏高興,道:“這兩柄劍竟如新的一般。”。柳長吉也是拿了細細看過,讚道:“胡先生神技!”
眾人等了好久,不見有人出來,喚了數聲‘胡先生’,也久久不見其應。武安平笑道:“這胡先生行事素來出人意料,行蹤難定,我們今日便不等了,他日再來登門道謝便是。”
出了門,沿街而行,武安平道:“這幾日汴梁戒備森嚴,不便街上走動,多留此間也無益,不如早早回去,此次來汴梁,經曆了這許多,也算不枉此行了。”
付君可聽了,瞟了一眼柳長吉,待要說話間,忽然聽有人輕輕問道:“可是武安平武鏢頭?”
武安平順了聲音回頭一看,是兩個穿白衫的俊俏的書生,自己卻不識的。答道:“我便是武安平。”
前麵的書生見幾人都回頭看他,竟羞赧的埋了頭,輕輕道:“前幾日,你們送鏢至我家,西街白府,武鏢頭可記得。”
武安平聽了點點頭道:“自然記得,可是鏢物有異?”
那書生搖搖頭,輕聲道:“非是鏢物之事,我聽家父說武鏢頭武藝高強,又守信重義,便想尋武鏢頭,托武鏢頭替我送一物件。”
武安平擺擺手道:“白老過讚了,不知公子要武某代送何物?”
那書生環視了四周,欲言又止,阮輕雲先開口了,道:“此處說話不便,我們尋個安靜處。”武安平點頭稱是。
幾步便是茶館,付君可也跟了來。
時辰尚早,喝茶人不多,眾人在樓上,找個僻靜處的大桌坐了。那兩個書生一站一立,顯是主仆身份。幾人坐下,要了茶,點心。
武安平開口問道:“不知白公子要托武某代送何物,送至何處?”
阮輕雲先笑了,道:“安平莫再喚公子了,該換稱兩位姑娘才是。”
那座上姑娘聽了驚訝,脫口道:“你怎的看的出……”說罷俏臉一紅,話便止了。
阮輕雲望了她輕笑,道:“姑娘或是無行走江湖經驗,隻道束了發,再用頭巾遮了,便可扮作女子,卻不知其他處也要做遮掩才是。”
那白姑娘生得冰雪聰明,聽了又怎會不懂,臉刷的更紅了。刷的一聲,打開了紙扇,遮了麵。她身後女婢也是麵色一紅,垂頭搓了衣角,似穿這身男子打扮更羞過女裝。
阮輕雲輕笑:“妹妹莫羞,我也是女兒身。”
那白姑娘從扇裏探出圓溜溜的雙眼盯了阮輕雲,輕輕笑了,眼睛又成了半邊月,道:“我瞧得出,不然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美豔的男子?”說罷掃了一眼,瞧了李婧,道:“這一位也是姐姐?”
李婧微笑點了點頭。
那白姑娘笑道:“原來有這般多女子扮了男子模樣在江湖上行走?”
聽付君可道:“辛辛苦苦,扮做男人做什麼,我這一身紅裝,不也一樣闖蕩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