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低著頭,眼淚滴在地上,灼熱得像是要把地板洞穿。他對於她的道歉並沒有任何反應,沉靜的臉在柔和的燈光下表情意味不明。
“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身體來換,想要報仇,首先要找到自己的仇人。”他聲音有些沙啞,轉過身緩緩往床邊走去。
“你幫幫我好不好?求求你幫幫我。我一定要把陳晟送進監獄,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聽到他的話,她眼裏突然閃出一線希望,快速跑到他麵前跪下求道。
慢慢彎下腰,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捏起她的下巴,薄唇帶著一種冷漠的微笑淡淡開口道:“你覺得把他送進監獄就能讓他嚐到你所受的痛苦?”
她聞言微微一楞,大眼睛略帶迷茫的看向他隱在陰影之中的臉。
“去休息吧。”他不再說完便往床上躺去,不再理會還跪在地上的她。
“我一定要報仇,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慢慢直起身子從地上站起來,瘦弱的身軀在這曖昧的空間裏是那樣的單薄無力。
盡管她語氣堅定不已,然,他卻沒有再回應她,緊閉的雙眼似在告訴她,他要休息了。
頹然的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偌大的穿衣鏡前,她用力的甩了自己兩個耳光。臉上的淚痕還未幹,卻出現了一道清晰的五指印。
“葉依依,你要堅強,你不能哭,絕對不能再哭了……”她死死的盯著鏡子裏麵的自己,一字一頓的說道。屋外的夜,月亮被烏雲遮住,如同是葉依依現在無助的人生一般,漆黑得令人心寒。
搖籃裏小宇軒正在熟睡中,恬靜的小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好似在坐著什麼美夢。林哲說得不錯,她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可愛的宇軒等著她撫養成人呢。
俯下身子,在他粉嘟嘟的小臉上輕輕落下一吻,“我一定會將你好好養大的。”她在心底默默的跟自己說。
突然一下,她的世界變得明亮起來。想起之前自殺的自己,真的很笨。她才23歲啊,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是嗎?就算是窮盡畢生的精力,她也應該要讓陳晟得到應有的報應。林哲說的對,把他送進監獄根本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她應該要讓他生不如死,要讓他下地獄,要讓整個陳家都毀滅。
眼裏的恨意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狠辣,她不能退縮,她也絕對不會再退縮了……
第二天,她一大清早便起床了。她沒有忘記自己在這個家裏的位置。早餐才做好,她便看到林哲跟楚河均一起床。
楚河看到滿桌子豐盛的早餐,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他原本以為,葉依依這次從醫院出來,多少也得要一兩個月來治療內心所受的傷害,沒想到她第二天居然就這麼精神的出現在他麵前了。不可思議,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餐桌上,三個人都沉默著,小宇軒早就被葉依依喂飽了,現在正躺在搖籃裏自娛自樂。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想說些什麼。
“嬌容那邊怎麼樣了?一切進展還順利嗎?”吃到一半的時候,林哲突然開口對楚河問道。
“有點麻煩,現在嬌容的股價持續上漲,購買嬌容的股票需要非常大的投入。陳勝已經急得要跳腳了,他說再這樣耗下去,他的美顏都會被拖累的。”一邊往嘴裏塞著土司,楚河一邊回道。眼神還不忘看了看葉依依,示意她做的早餐味道不錯。
“不用管陳勝跳不跳腳,繼續哄抬,把嬌容的股票炒到頂峰。”冷笑一聲,林哲淡淡說道。
“唉,咱們這次是碰到兩根硬骨頭了,這要是一口爛牙,估計早崩了。”搖了搖頭,楚河苦笑道。
葉依依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她的腦海中慢慢的思索著“嬌容”這個名字。半晌,她總算是想起自己曾經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詞。
“那個,你們說的嬌容,是不是周萬裏的那家護膚品公司啊?”她小心翼翼的打斷兩人的對話問道。
“沒錯,就是那家公司。”點點頭,楚河隨口答道。
“你們要收購那家公司麼?我記得,才上市沒多久啊。”她想起了那天被陳晟帶著去參加嬌容的上市慶典,仿佛一切就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般。
“所以才叫硬骨頭啊。”楚河聽了葉依依的話,不以為意的說道。
“是不是隻要誰手裏擁有這家公司最多股份,這公司就是誰說了算啊?”葉依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
“不一定,不過,如果你的股份超過了百分之五十,那麼其餘的小股東你就可以完全不放在眼裏了。”楚河說完,突然很好奇的反問道:“怎麼?你好像對嬌容的事情很感興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