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悠悠搞不懂拓玉慕也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麼,她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在想什麼事情去了,於是也不敢打擾他,隻得乖乖坐在一旁,將視線看向窗外的風景,保持足夠的安靜。
其實,對於她來說,能夠像現在這樣坐在他的身邊,就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從前,她是少女的時候,喜歡他,她沒有說出來。
如今,已經身為兩個孩子母親的她,自然是更加沒有勇氣將這份深藏了多年的愛再說出口。
雖然喜歡,但卻不敢奢望,便是陶悠悠此刻的心情了。
車隊一路路燈,在行駛了差不多四十分鍾之後,終於來到了那個送走無數豪門巨子以及政界要員的高級殯儀館門口。
車子停下後,立刻有保鏢過來為他們開車門。
陶悠悠在下車之際,便看到了眼前一群群前來吊唁的賓客。
大家的神情都很肅穆,身穿黑色的正裝,讓原本就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沉重。
兩人下車之後便迅速的引來不少人的側目圍觀,一時間,陶悠悠突然覺得自己跟著拓玉慕也這樣一起出現,實在是不怎麼聰明的決定。
跟著拓玉慕也的腳步緩緩走向大廳入口,陶悠悠一眼便看到了一臉蒼白,跪在大廳門口的楊微笑以及站在她身邊陪著她的李美言。
燦爛的陽光下,楊微笑的身影消瘦得有些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陶悠悠見到這種狀況,哪裏還想得了那麼多,直接邁開腳步就往楊微笑麵前跑去。
“微笑,你為什麼要跪在這裏啊?快起來。”陶悠悠來到楊微笑的麵前之後便伸手要將她扶起來。
“沒用的,我都拉她好久了,死活不肯起來。”李美言見狀,歎了口氣道。
“微笑,起來,走,我帶你進靈堂去,我就不信那老太太真能把我們怎麼樣。”陶悠悠此時已經氣極了,眼睜睜的看著楊微笑被人欺負至此,叫她如何還能忍得下這口氣。
“悠悠,謝謝你,可是,你幫不了我,在婆婆原諒我之前,她是不會允許我踏進靈堂,見到源續的最後一麵的。”楊微笑蒼白的臉上,幹涸的嘴唇微微蠕動著,發出微弱的聲音,這聲音讓陶悠悠心疼得恨不能衝進靈堂跟那老太太拚了。
“我能幫你,你聽我的,起來吧,我帶你進去,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陶悠悠說著,一把將跪在地上的楊微笑用力的拽了起來,然後拉著她的手就往大廳內走去。
才到門口,卻被幾個黑衣保鏢給伸手攔在了外麵:“對不起,夫人,太太吩咐過,您不能入內。”
“我是跟拓玉慕也先生一起來吊唁拓玉源續先生的,怎麼?貴府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麼?”陶悠悠直視著攔住自己跟楊微笑的保鏢,冷聲問道。
兩個保鏢聞言,相視了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已經進入大廳正在靈前鞠躬的拓玉慕也,然後其中一人收回了自己的手,轉身朝此時正作為家屬在答謝拓玉慕也的老太太走去。
陶悠悠知道,不請示老太太,他們是不會讓她跟楊微笑進去的,如此,隻能希望拓玉慕也能幫自己解這個圍。
保鏢對老太太說明情況之後,老太太轉過頭朝陶悠悠看了一眼,然後對麵前的拓玉慕也道:“那位小姐說是跟你一起來的,是這樣麼?”
“伯母覺得跟我一起來的人,會被攔在外麵麼?”拓玉慕也眉眼輕輕一挑,淡淡的瞥了眼在門口焦急往裏張望的陶悠悠,故意說道。
“那就不是跟你一起來的了。”老太太聞言,臉色一冷,然後轉過頭對自己身邊還等著答複的保鏢道:“聽到拓玉先生的話了嗎?還不把那些不必要出現在這裏的人攆走。”
“是,我明白該怎麼做了。”保鏢聞言,立刻點頭,轉身欲走。
“不過……”拓玉慕也見狀,突然又開口道:“據我所知,那位被你們攔在門外的小姐,好像是總統府的陶管家,我想她該不會是代表總統先生來吊唁的吧?如果是那樣的話,伯母,你可得重新考慮你剛剛的決定了。”
“什麼?”老太太聞言,臉上驟然一變,驚訝得不行。
“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對了,希望伯母您處理好源續兄的後事之後,能快點把您之前犯下的錯誤彌補了。”拓玉慕也說完,嘴角逸出一絲冷笑,然後不再看她一眼,隻徑直往門口走去。
站在門口的陶悠悠不知道拓玉慕也跟老太太說了什麼,隻看到他朝這邊走過來,便以為他是來幫自己解圍的,於是待他走近之後,立刻問道:“拓玉先生,怎麼樣了?您跟老太太說了嗎?她能讓我們進去嗎?”
“你隻管進去就好,這次,怕是天皇老子也不敢攔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拓玉慕也朝她微微一笑,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出了大廳。
陶悠悠看他就這樣把她扔下自己走了,而且還說天皇老子也不敢攔她了,心中知道他肯定是已經替她把事情都處理好了,於是急忙對著他的背影道:“那個……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