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婆婆刁難(2 / 2)

說的是禦書房的事,但誰不知他要問的是什麼?不過是不明著說出來,給太後和太皇太後、菀汐,都留著一層不捅破的窗戶紙罷了。

李忠貴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忙一路小跑兒的過來,腿腳兒簡直和年輕人一樣麻利。

“給陛下請安。”到了皇上身邊兒,李忠貴靠得很近,施禮道。

“你那糊塗事兒,朕都不好意思說!朕給你留個麵子!”皇上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李忠貴在他耳邊說。

容菀汐哪兒能不知道皇上要問的是什麼呢?因而後退了幾步,笑道:“我可不能聽,可別壞了公公的一世好名。”

李忠貴千恩萬謝地給容菀汐施了禮,戰戰兢兢地踮起腳尖兒,在皇上麵前耳語了一番。

皇上聽了點點頭,道:“朕知道了。”

聽了緣由,便放了心。不管怎麼說,好歹母後和皇祖母還沒有把事情做得太難看,沒有直接不布置這些,而隻是弄了一個好聽的由頭兒把這些人又打發了。

今日是大吉的日子,自然還是和和氣氣為好。想來菀汐聽了這緣由,定然會顧全大局,不會挑剔什麼。以菀汐的性子,不僅心裏的難受她會忍著,反而還會裝傻子地寬慰皇後和太皇太後,以把今日的場麵弄得和氣漂亮。

因而又拉起容菀汐的手,邊闊步進屋,邊明著問李忠貴道:“怎麼回事兒?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各局的掌事還沒來?樂府的人也不見蹤影兒!你快去催催,讓他們快著些!眼瞧著連一刻鍾都不到了,怎麼還在路上耽擱著?”

李忠貴微微愣了一下,但隨即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忙跪地叩頭道:“奴才該死……”

“怎麼了?大喜的日子,什麼死啊活啊的?當心朕割了你的舌頭!”此時皇上已經帶著容菀汐樂嗬嗬地走到了正屋房門口兒,停下來回身問道。

李忠貴道:“奴才該死……是奴才督辦樂府和後宮各局不力,使得樂府和司珍局那邊出了亂子……”

“什麼亂子?”皇上剛知道這事似的,忽地變了臉色,有些著急地皺眉道。

“樂府裏,有個樂姬今兒來了月事,這可是見紅之事,大大的不吉利啊;司珍局那邊則更嚴重了,就在剛剛,宋掌珍的家人傳信兒到宮中,說宋掌珍的母親與昨兒晚上去了,這可是大喪啊……”

李忠貴連連叩首,道:“太後和太皇太後聽了這番稟報,可是氣得不輕,重重責罰了樂府。但事已至此,因這兩人的不吉利,已經壞了儀仗的吉祥喜氣,太後和太皇太後為了皇後娘娘日後的福氣著想,隻得把今日等在宮門外的人都打發了,且又命人關了房門,以絕晦氣。”

容菀汐聽了李忠貴的這番話,豈能聽不出蹊蹺來?這就是太後和太皇太後那邊故意冷待她,但卻又不能事出無名顯得心胸狹隘,便授意了樂府和司珍局那邊,弄了這麼一出兒。

剛剛李忠貴和皇上說的,定然便是這緣由。皇上聽了,覺得既然是有一個體麵的由頭兒在,便還是問出來,更利於和和氣氣地把事情辦了。因而這才問了李忠貴。李忠貴聰明,三言兩語的把責任攬在了他自己身上,把太後和太皇太後給摘了出來,反而變成了一心為她著想、因此事而氣惱不已的好心人。

皇上的意思是將今日的事兒辦得麵兒上過得去,她又豈能背著皇上的意思來?並不是說要諂媚皇上或是怕皇上,而是因為,單從她自己這邊考慮,她也不能讓今日的封後大典變成一個笑話。所以不管怎樣,這悶虧,她都必須自己吃下。這傻子,她都必須做。

因而忙快步進了屋,向太後和太皇太後請了安,拘著禮便急著道:“母後和皇祖母切莫因此事兒動了氣,這些趕巧的事兒,都是底下人的疏忽所致,一層一層地深究下去也是麻煩。今兒是大喜的日子,咱們可切莫因著底下人的疏忽而給自己添堵。若母後和皇祖母因兒臣的事而氣壞了身子,兒臣可是萬死難辭其咎。”

說完,重重跪在地上,誠摯道:“請母後和皇祖母切莫為兒臣擔憂,這些虛禮,兒臣本就不在乎。母後和皇祖母的認可,才是兒臣最在乎的事兒。如今看到母後和皇祖母為兒臣的事情這般用心,兒臣心內隻有萬分歡喜感激,全然不想其他。”

重重一叩首,道:“兒臣叩謝母後和皇祖母的大恩……”

這一番話,說得太後和太皇太後都不好反駁。若她不是一股腦兒說出來,她們兩人插上了話兒,或許還能說一些體麵的話,阻了她這一番賣弄。可是她這般誠懇著急地寬慰,片刻不停的,弄得她們根本無從開口。隻得看著容菀汐又跪又拜地做足了感激,把她們兩人硬生生地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