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枯木逢春(2 / 2)

以後就把他當空氣,樂得清閑,多好。

這一次他過來給她解圍,又何曾隻是為了她呢?不也是為了他們的合作能平靜繼續下去麼。讓太後知道他們夫妻不和睦,對他自己而言,也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隻是……這一次躲過了,以後呢?

她和宸王之間的隔閡已經形成,想要修複,哪有那麼容易呢?更何況她自己是一丁點兒修複的心思都沒有。

借著這件事情,她想要徹底改變和宸王相處的態度,讓自己在王府中過得舒坦一點兒。隻有宸王的“配合”還是不夠的,還要有人不將王府中的一切告訴給太後,那才行呢。

更何況,就算沒有這件事,自己家裏的生活,卻總有人監視著,這滋味兒可是不好受。靳嬤嬤這個問題,早晚是要解決的。

……

宸王出了昭德院,心內氣悶,總有一種被人趕出來的感覺。

什麼叫“有一種感覺”呢?可不是真的被人給趕出來了麼?

也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王府中的姬妾這麼多,他隨便去哪一個人的院子裏,哪一個不都要樂得開花了麼?除了那個柳美人之外。她就算能樂出來,而且還真的樂得開了花兒,那也是一朵冰蓮,能凍死人。

在後宅中閑走著,抬頭之時,剛好看到了宜蘭院的匾額。宜蘭院是距離容菀汐的昭德院最近的一個有人居住的院落,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宸王是懶得走的。闊步而入,喊了聲兒:“馨蘭,你可吃午飯了?”

薄馨蘭正在屋子裏做小孩子的衣裳,打算送出去貼補哥哥一家。聽到宸王來了,忙讓冬雪收了起來,急匆匆迎了出來,欣喜道:“聽了殿下的聲音,妾身還以為是幻覺呢!定睛看了看,見窗外的身形兒的確是殿下,這才相信了!”

“看看你在家裏忙什麼呢,有些日子沒到你這裏來了,都想你了。”宸王隨口笑道。

“妾身還能忙什麼呀,不過是做些女工刺繡,打發時間罷了。”

“又是刺繡……”宸王悶悶地嘟囔了一聲兒。

薄馨蘭感到奇怪,笑道:“殿下,有……有什麼不對的嗎?”

“沒什麼”,宸王隨意道,“就是有個討厭的人,也在做刺繡呢。”

“討厭的人?”薄馨蘭笑道,“殿下若是討厭刺繡這個活計,妾身以後不再做了就是。”

“和這活計沒關係,你隻管自在做你的。你這人又不討厭。”宸王道。

薄馨蘭心內有些犯迷糊,隻是能看出宸王是在和別人賭氣呢,但一時也沒想到是在和誰賭氣。忽然想起了宸王一進院兒的時候問的話,笑道:“妾身還沒吃午飯呢。殿下吃了嗎?不如讓妾身服侍著殿下用一些?”

“嗯,也好。你吩咐人把飯擺過來吧。”宸王道。

這話說得,好像很勉強似的。實際上他就是過來蹭飯的。

宸王隨意地到裏屋床上躺著去了,薄馨蘭卻是在心內連連叫苦。心想她的命數怎麼這麼不濟呢?殿下好不容易來一次,卻偏偏是在午膳的時候。如果是在晚膳的時候,她就可以直接留住他了。

殿下自從回來之後,對府裏姬妾雨露均沾,算著,這兩日也該到她這裏了。她已經準備妥當,可殿下卻是在中午過來的。若是白日對殿下行那些刻意引誘,事成了,能給殿下留下一個頗有情趣的回憶,但若事情不成,殿下心裏對她那“穩重得體”的印象兒不就沒了?

穩重得體,那是成為主母該有的風範。她好不容易讓殿下對她的穩重性格有了打心眼兒裏的讚許,如何能自己把這印象給弄沒了?

爭寵是可以,但不能將自己的定位給弄模糊了,不能失了自己。像盧采曦那樣的嬌媚逢迎,隻圖床笫之歡,是最不長久的。更何況,若拚這些,她的確是拚不過盧采曦和容菀汐的。

她對自己的容貌,有著很準確的估量。她的容貌生就一副大方得體的賢德模樣,於美色上,隻是稍有些,卻不至於稱得上美人兒。

宸王身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兒。看得多了,這美人兒啊,反而就不稀奇了。

薄馨蘭吩咐了冬雪去傳午飯,自己坐在床邊兒給宸王捶腿。

宸王閉目躺著不說話,她就也不說話兒,隻是安安靜靜地服侍著他。在心裏麵盤算著,該如何把他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