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生生的話音落下,燈光倏地全都打在沈若離身上,然後消失。

所有人趁機離場。

剛才造成的混亂隨著舞蹈演員上場而漸漸平息。

導演在後台瞧見沈若離身後的人,當即皺起了眉。沈若離頗有一些名氣,因此就連導演都要敬她三分,說話也得看她的臉色。

就像現在,雖然導演已經對沈若離的行為有強烈不滿,但還是得翹著蘭花指溫和地問:“若離啊,他們都和你什麼關係?怎麼也帶過來了呢?”

沈若離坐在化妝台前,麵對著一桌子的化妝品和鏡中的自己,輕輕垂下眼瞼:“認識的人。”

導演扭著水蛇腰到沈若離身側,以一種無比風騷的姿勢倚靠著化妝台,對化妝師使了個眼色讓她退下,問:“你的朋友?那要不要準備點吃的?有什麼等到演唱會結束再談?”

宋三月斜著眼看這位男導演,他右手捧著半邊臉,手肘抵在桌麵,一個眼神朝著沈若離飛過去,簡直比女人還要風情萬種。

“不用。”陸九霄非常不憐香惜玉地打斷了他,“現在就談。”

“現在就談?演唱會還要開下去,你告訴我現在怎麼談?”導演像是一隻炸毛的野貓,滿臉憤懣地看向陸九霄,結果被他身上濃重的煞氣給震得小小後退半步,改為央求,“大哥,你們就不能等結束之後再說?”

宋三月:“導演,有你在這裏說話的時間,我們都已經談的差不多了。”

導演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食指指著宋三月,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被上前來的陸九霄擋住了視線,最終隻能蹦出來一句:“行,你們談。反正若離還是要唱歌的。”

“有時間就唱,沒時間就散了吧。”沈若離擺弄著一縷長發,淡淡地說。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語氣卻是格外具有命令性。

即使導演不願意,也莫名其妙聽從了她的話,呆呆地應了聲:“好。”然後轉身去把其他人清退,宋三月特別注意到,導演的眼睛已經丟失了神采。

他被控製了。

等到後台沒有其他人,沈若離隨手取了一把木梳子梳理頭發,漫不經心地說:“妖君大人,有什麼話就抓緊時間說,外麵那麼多人等著呢。”

鏡中映出了沈若離妝容精致的一張臉,以及陸九霄黑袍的一角——除了他之外,還沒有誰敢距離沈若離這麼近。

他抱起雙臂,食指不安分地在手肘上輕點:“你故意把宋少言引來,是為了宋家的鑰匙?”

“不然呢?”沈若離紅唇輕啟,聲如環佩叮咚。

陸九霄:“你怎麼知道鑰匙在他身上?”

他可是最近才想到的。

宋家不會把鑰匙這麼重要的東西隨便放置,宋至說鑰匙在老爺子的棺材裏,應該是沒有撒謊。因為他們打開棺材,裏麵有一個小盒子,可盒子裏什麼都沒有。

鑰匙被人換了位置。

而能移動鑰匙的不是宋至,隻可能是其他的宋家人,比如宋家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