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媽媽說:“我平時對她的要求是有點高,但是誰家不希望孩子以後成龍成鳳的,而不是像我們一樣一輩子隻能在基層打拚?現在又是高中階段,都想讓她好好學習高考的時候考個好大學,可我也沒想到會給孩子造成那麼大的心理壓力。她走了之後我真是到處尋找,還報到了警局,足足找了六天也沒有她的消息,第七天,她回來了,和她爸爸一起回來的。她爸爸是海員,很少能有時間在家,按理說一家人團聚應該是個好事情,但是,一切都很不對勁。”
安曉的爸爸叫安展,本來是個性格很開朗的人,可是現在不經常說話,半天也就蹦出來一兩個字。看眼睛總是飄忽不定,常常做一件事情就忘記接下來要幹什麼,像是在神遊。
而安曉更是不正常,她以前很討厭刻板的學習,現在卻是按時去上學按時下課,生活過得不能更規律。兩個月前剛進行了期中考試,她考的不好,一氣之下就有點抑鬱了,天天腦子裏麵不知道在想什麼。本來安媽媽是沒有覺察到什麼的,覺得孩子能靜下心學習是個好現象,因此安曉回到家把自己關在家裏,她以為安曉在學習就沒有去打擾。
直到有一天,她給安曉洗衣服,發現衣領上有血,於是去質問安曉。安曉對她的行為十分抗拒,想要離開,兩人拉扯之間,安媽媽扯開了安曉的袖子,才發現她的手腕上滿是愈合之後的刀痕。
安媽媽嚇了一跳,還以為班裏有同學欺負安曉,可安曉一臉無所謂地把袖子攏下來遮住傷口,說:“我想不出來題目,自己劃的。”
安媽媽這才意識到女兒不對勁,於是把她送到醫院,醫生給安曉做了測試,表示她這種情況是中度抑鬱,需要吃藥調理。
開始吃藥之後,安曉和安爸爸相處的時間變得越來越長,她每次都說是有問題不會,安爸爸在給她講題。也就是那段時間,海草出現在家裏的各個角落,隨後瘋長起來。
而安曉的情況越來越差,沒辦法,安媽媽隻能再次帶她去了醫院,醫生無奈地說要住院。對此安曉非常抗拒,說自己要學習,住院就沒有辦法學習了,甚至還要對進行阻止的安媽媽大打出手。
時至今日,安媽媽想起那天的場景,依舊雙手捂著臉,痛苦地說:“早知道我就不逼孩子那麼緊了,想讓她考個好大學的心是沒錯,可也沒想把孩子逼成這個樣子醫生診斷之後說這叫躁鬱症,比抑鬱症還要可怕。當時幾個醫生才按住了她,把她綁在病床上進行治療。她對這種治療方式非常抗拒,動不動就要從醫院裏跑出去上課。”
宋三月:“那安爸爸呢?”
“他換了一份工作,白天不在家,晚上會回來。”安媽媽抬頭看了眼掛鍾,現在是五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他就會回來。每次都是同樣的時間。”
聽起來非常規律,但偏偏是這種規律,顯得很不正常。
“那我們等一會兒。”趁著房子幹淨了,宋三月在客廳裏轉了轉,看能不能尋找到一點點線索。
安媽媽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有一個星期沒在這邊住了,也不知道冰箱裏有什麼東西,去找點水果給你們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