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不下這口氣，劇烈地咳嗽半天，由於用力，更多的血液濺了出來。
宋媽媽死都沒有閉上眼睛。
宋三月愣住了，恍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目光所及之處殷紅一片。
她的視野漸漸模糊，隻覺得很多妖在身邊走來走去，而正是他們，害死了母親。
仇恨占據了宋三月的腦海，她奮力搏擊，和這些妖纏鬥，從南一路殺到北。
當她爆發出來，宋三月就不再是從前的宋三月，萱被她打成重傷，萱的同伴也被打死，一隻一隻倒在了宋三月的腳下。
她殺得紅了眼，一直到了陸九霄的跟前。
陸九霄越過宋三月往後看，她的身後是橫七豎八的屍體，血流成河。
而宋三月現在已經沒有了理智，隻是淡淡地看陸九霄一眼，很快做出了判斷：“你也是妖。”
然後動手。
陸九霄卻是退後半步，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應天賜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正要動手，突然被陸九霄阻止了：“疏散人群，帶所有人去安全的地方！”
應天賜咬咬牙：“好！”
眨眼之間，湖邊除了一堆堆的屍體，就是對峙的陸九霄和宋三月。
宋三月額間那個印記發出明亮的光芒，比平時更甚。
她已經被主導了心智。
“我是誰？”陸九霄試探著問。
宋三月麵無表情地回答：“你是妖。”
他和他們，在現在的她眼中，並沒有什麼不同。
“我是陸九霄。”
宋三月：“哦，那我跟你不熟。”
利爪從陸九霄眼前閃過，他下意識地取出破風劍格擋，劍身和利爪碰撞，發出了“叮”的一聲。
兩人交手，陸九霄明顯能夠感覺到宋三月已經比之前強大了不少。
“我不該放你回來。”陸九霄有些後悔。
宋三月語氣冷淡：“可你放了，從此以後，你就見不到從前的宋三月了。”
像是有誰在陸九霄心上劃了一刀，痕跡很淺很淺，疼痛也有些不太真實。
宋三月話不多說，繼續和陸九霄對打。
不多時，同學們從湖邊經過，看到半妖化的宋三月，忍不住指了過來：“你看那是宋三月嗎？”
“是啊，我的天，這麼看來的確是她扮成了孟岩的樣子，她真的是妖！”
“我是怎麼也不敢想，身邊一直以來的同學，竟然是妖！”
趙月雙手做喇叭狀，對著陸九霄大喊：“神靈，快殺了宋三月！她是妖！”
淩若隻看到了地上妖的屍體，突然腦袋嗡得炸開了，對著宋三月就說：“三月！你告訴我這些不是你做的！你快告訴我！”
“是我做的。”宋三月格擋住陸九霄的進攻，冷冷地回答。
恍然間，淩若覺得自己不認識宋三月了。
“殺了她！殺了她！”
一經趙月挑撥，不少同學都跟著起哄。
按理說宋三月殺了那麼多的妖，還在人前暴露了身份，陸九霄身為妖君是應該出手。可他緊緊握著破風劍，指節竟然被捏得有些發白。
他好像下不去手。
應天賜率先出手。
他是獵妖師，不能任憑宋三月就這麼發展下去，她能眼也不眨地殺了那麼多妖，以後也敢殺更多的人。
應天賜發出進攻，宋三月就更加成了眾矢之的。
兩個人實力相當，照這麼打下去，一整天也不會分出勝負。
應天賜對陸九霄喊了聲：“妖君，出手啊！”
陸九霄猶豫片刻，破風劍出鞘，卻是攔住了應天賜的攻擊，把他打得節節敗退。
同時，陸九霄擒住宋三月的肩膀，說：“我帶她回妖界，鎮壓。”
“鎮壓算什麼？有了感情的廢物，當殺。”縹緲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說不清來自於哪裏，距離忽遠忽近。
陸九霄身子一震，劍尖指了個方向，對應天賜說：“快走！”
“妖君，今天你如果不能給大家一個交代，我是不會走的。”應天賜十分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