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月半信半疑地提著壺去接熱水,這個時候醫院裏的工作人員正在交班,走廊上沒有幾個人。掛著的燈似乎是壞了,燈光一閃一閃的,把宋三月的臉龐照的忽明忽暗。
經過護士站,一名護士正埋著頭刷刷刷寫著什麼,宋三月也沒有在意,徑直走向盡頭的水房。
熱水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反反複複擰了好幾遍,愣是沒有水流出來。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再這麼下去她就趕不上去上晚自修,宋三月有點急了,對著水管搗鼓半天。
還是沒有什麼卵用。
她氣得很想一腳踹在水管上。
宋三月最終放棄了接水,提著水壺轉身想要從水房裏出去,眼角卻是閃過了一個白影,最近沒少見鬼,她的神經立刻繃緊了。
跨出水房門她也不敢看,身子緊繃繃的,等到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身後,她才急急行步,身子微微前傾。
再次從護士站經過,位置上已經沒有人了,宋三月忽然意識到,可能剛才的身影就是那名護士。
頓時放鬆下來。
可等到宋三月擰開門把手進了病房,四下望去突然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淩若不見了。
病床上被褥淩亂地堆放著,書被扔在地上,不遠處是淩若的拖鞋,一切都和剛才沒有太大的區別,可唯獨沒有了淩若。
可能是去上廁所了吧?
宋三月把水壺放下,想問一問旁邊床位的老爺爺,可老爺爺病床上的被褥平放著,從細微的凸起可以看出裏麵有個人。
她小心翼翼地邁了兩步,試探性地問:“老爺子?你有沒有看到旁邊病床的姑娘去哪裏了呀?”
沒有人回答。
宋三月耐著性子:“老爺子?我是她的朋友,您要是看到她了就告訴我一聲。”
依然沒有人應聲。
宋三月大著膽子湊過去,鼓起勇氣掀開了被褥,床上的確躺著個枯瘦的老人,隻不過呼吸急促,都翻白眼了。
宋三月一聲驚呼,反應迅速地按下了護士鈴。
眼看著五分鍾都過去了,淩若沒有影子,護士也沒有趕過來,宋三月急了,直接衝上了護士站。那名護士還是戴著口罩趴在桌子上,在不斷地寫寫畫畫。
周圍特別安靜,除了宋三月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就是筆從紙上劃過發出的沙沙聲。
因此宋三月的厲聲怒罵在走廊裏格外明顯:“你這人怎麼回事?身為護士不就是應該濟世救人的嗎,你是沒聽到鈴聲還是假裝沒聽到?”
護士:“哦。”
她連頭都沒抬,繼續在紙上奮筆疾書。
宋三月氣得一把搶過她的筆:“護士小姐,306病房有一名病人生命垂危,急需要救治,希望你擔得起你的職責。”
護士像是個木偶,即使沒有了筆,也還是維持著寫字的姿勢。
宋三月覺得蹊蹺,她都已經開罵了,如果是個正常人,肯定會反擊。可這名護士
她幹脆把紙也搶了過來,入眼的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寫的都是一個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