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族戰神1(1 / 2)

素離隻狀似無意地抬眼瞧了瞧眾人離去的方向,隨後擋在我身前的手也鬆了鬆。他掌心包裹住我攥出汗液的拳頭,輕輕地在我耳邊道:“你先回房。”

這樣的架勢,我留在這裏確然不大合適。可我心裏念著素離的傷勢,也並不放心由著他獨自同翼族戰神待在一處。

於是我佯裝離去,卻又在拐角處躡手躡腳地迂回來,躲在暗處。

我暗自上下觀察著玄戈,意圖揣摩出他心裏所想,生怕他對素離不軌。隻見他手裏把轉著茶盞,隨後一挑眉,極其爽朗地笑了出來。我有些不明所以,而尚在思索中,卻也聽得素離一聲輕笑。

“竟是這般模樣重逢。”

玄戈輕描淡寫道。素離順著這句話道:“有上萬年了罷?”

一麵說著,二人雙雙舉杯,竟恭敬地嚐了口酒。

他們二人先是嘮了些無用的客套話,互相寒暄了幾句。我聽的清些許,多半關於彼此近來過得如何這般話題。

譬如,玄戈問了句:“你心裏可還念著那位?”

素離便麵不改色,輕描淡寫道:“神仙活得久,本就看淡這些,沒什麼執念不執念的。何況,”說著他頓了頓,“何況,萬年前同你的那一番賭注,早就將我從執念裏拉扯回來了。到了如今,又念著過往做什麼。”

我心裏好奇他同玄戈打了什麼賭,押了什麼作賭注。忽然回想起東宸從前同我說過,素離確然同人打過一個賭,卻不知是否同今日所說是同一個。我知曉的那個賭,則是賭我能否破殼而出,當年若非這個賭,素離也想不到給我渡修為的法子,我也不會來到這世上了。

而至於玄戈口中所說的那位,我揣測應該就是王母娘娘。若如他們口中所說,他們二人之間這個賭,還同西王母扯上點關係。

我隻驚奇玄戈身為戰神,見了素離卻也隻嘮些家常,便如同並非是正同仙界開戰的翼族人一般。我想起那野史裏所說,心道,這位翼族戰神許是早已歸隱,並不大在意兩界交戰之事。如若當真如此,我倒不必擔憂他是否會對重傷的素離出手了。可他又為何同那智庭一行人待在一處?

正想著,這時那頭一聲悶響:“我了解你,你斷不能讓那朱雀葬身的。”

果然還是為了此事。

素離也果然不再言語。

那頭便繼續道:“你若能護她周全,自然極好。我已萬年不摻天地間大事,說到底,神鳥回翼族或是留住你們仙界,與我早沒了幹係。何況當年洪荒一戰,朱雀一族滅在昆侖本也是焱北咎由自取。我知你多年心中愧疚,可你既然將他的遺腹子孵化出來,就請你護好這世間最後一隻朱雀。我不論西王母是個什麼人物,你同她之間又有什麼恩怨,隻要她在你們仙界一日,你就要護她一日。”說著那頭頓了頓,“這是神君自己發過的誓,還請不要食言。”

這一番話,說得我腦子裏又是嗡嗡地響。

那頭素離的聲音悠悠響起:“用不著你提醒。我自會護她周全。”

對於我自己的身世,其實我並不大在意。隻是我想不明白,為何我總要從別人口中得知這些東西。若說他是想護著我,不願讓我因為自己的身世而有負擔,其實大可不必。可如若是他不相信我,認定在我知曉這些後,會做出他期待之外的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