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深入的思想交流,主要是夏雪對林星的“嚴刑拷打”,夏雪對他的感情史,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總體而言,他們倆,一個十九歲,一個二十歲,都還是青澀的少男少女,沒什麼戀愛經驗。
晚飯後,他們手牽著手,在校園裏散步。四月的校園,簡直是一年中最美麗的時刻。五顏六色的鮮花依次綻放,爭奇鬥豔。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花粉香味,夏雪聞了之後心旌蕩漾,頭暈乎乎的。樹上的葉子剛長出來,還不像夏天那樣茂密濃綠,而是最嬌嫩的淺綠色,讓人賞心悅目。
春天簡直是最適合戀愛的季節,和煦的風一吹,世間萬物皆蘇醒,煥發生機。蝴蝶、蜜蜂翩翩起舞,撅著屁股在花叢中采蜜。一對對熱戀的情侶,在小樹林中、山坡上、小亭子裏,隨處可見。
談戀愛的人,就是哪裏黑,就朝哪裏鑽。本來以為沒人的地方,走進去一看,原來早就被人占領。夏雪和林星越走越遠,一直走到學校後山,那裏是一片荒無人煙的野地,人跡罕至。住在附近的人,還真是會過日子,征用這些無主之地,種著一茬一茬的上海青、韭菜和大蔥,這些菜看著長勢喜人。
天色漸暗,如果是夏雪單獨身處這片野地裏,她應該心慌慌的。但有林星陪在身邊,她覺得很安全。他們倆就圍繞著菜地上轉圈,一邊看菜,一邊聊天。
“你知道嗎?之前我還真以為你是彎的,喜歡李默呢。”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可是如假包換的鋼鐵直男啊!”林星笑著用手揉了揉夏雪的頭發,想把她腦海裏的亂七八糟的黃色廢料徹底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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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跟其他男生都不一樣,你沒發現嗎?我之前認識的那些男生,一個個都邋裏邋遢,髒兮兮、臭哄哄的。”
“誰像你這樣幹淨呀!你看看你的手……”夏雪拿起林星的手,細細端詳,說:“你看看你的指甲剪這麼短,指縫裏都沒有一點汙垢。你簡直比我這個女的還幹淨!”
“因為我愛幹淨,你們就認為我是gay?”林星啞然失笑。
夏雪解釋說:“也沒有,主要是你的氣質,好像有一點哀怨,是一種很難描述的憂鬱的氣質,你總是和周圍人保持距離,比較疏離。”
“我知道,從小到大,我身邊的人都說我內向,靦腆。”林星的語氣中有那麼一絲絲無奈。
“剛開始認識你,我也以為你應該是挺沉默寡言的,肯定沒什麼話可講。但現在我才發現,我搞錯了。你話真挺多的,我一點都不覺得你話少內向,我看你一說話就根本停不下來。”夏雪蹲下來,她發現菜葉上趴著一隻綠色的肥嘟嘟的毛毛蟲。
“其實我隻是把話留著,和想說的人說。”
沒想到林星說起情話來,還真挺有一套的。夏雪的臉刷一下紅了。她心裏甜滋滋的,就像是猛吞下一大口蜜糖。
“那你需要我證明一下,我喜歡女生嗎?”林星伸手,把夏雪拉起來,抱在懷裏,問她。
“怎麼證明呀?”夏雪好奇地抬起頭,正好對上林星深褐色的眼眸。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難道,他要……”夏雪的第六感告訴她,即將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林星認認真真地捧起夏雪的臉,頭一點點靠近過來。夏雪仰著頭,緊張得把眼睛緊緊閉上,結果林星隻是在夏雪的嘴唇上,輕輕地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