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經過不懈的努力(苦苦掙紮),明溪終於在28歲這年研究生畢業了。
同時也迎來了結婚十周年紀念日,柏嚴將當日的所有工作行程延後一周處理,他要把時間騰出來陪明溪去旅行。
這十年,西簡氏財團瘋了一般的與東柏氏各種競爭和作對。
而且每一年東柏氏的財團慶典都會收到簡桀的問候函,內容每年都一樣,僅有一句話:什麼時候離婚?
麵對簡桀的挑釁,柏嚴一笑置之,離婚是不可能離的,就算他有本事勾引明溪出軌也不可能離婚,唯有喪偶!
出行前的一場四大家族之大鱷交流會。
北柯氏的總裁是柯西的二哥,由於二哥太忙,讓身為財團執行總監的柯西代為參加,柯西不情不願的坐在單人沙發上撇著嘴,四人裏就他職位最低,他的得力發小某老九又不在,總覺得這次會晤有坑。
西簡氏財團總裁依舊是簡桀,X市最難泡的鑽石王老五,心裏藏著一個愛而不得的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坐他對麵的那個男人。
南溫氏財團董事長溫樹予坐在單人沙發頻頻拉起袖子看手表,晚上七點還要去學校參加孩子的家長會,去晚了怕女兒不高興,Jill到遙遠的A市出差一周,當爹當媽又當老板的日子太難了!
柏嚴單手托腮翻著手機,明溪剛給他發了一組畢業典禮上的照片,他麵露笑意,心情無限美麗。
“我爸帶我媽去環球旅行了,你們提的這些問題,我回去轉告我二哥吧!”柯西有些的無奈的說道,柯大強自從將二兒子提上去當總裁後,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溫樹予點點頭,道:“還有什麼事嗎?”
他是真的急著走。
簡桀冷冷地盯著柏嚴,遲疑了片刻,道:“她……過得還好嗎?”
柏嚴將視線從手機裏轉移出來,抬眸道:“你不打她的主意,會更好。”
簡桀頓了頓,道:“我隻是比你晚認識她。”
“嗬~”柏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這種事可能會有先來後到,但結果卻不一定是由先來後到而決定的。
人總對得不到的東西擁有過份的執念,那不是愛,是偏執的勝負欲。
“沒什麼重要的事我要走了,我家長會要遲到了!”溫樹予自動過濾掉他們那些無意義的對話,起身要走。
“你侄女嫁給這種人,你就那麼放心?”簡桀微微揚起下頜,冷笑道。
“嫁給你,不也一樣?都半斤八兩,誰也別瞧不起誰,還是選個自己喜歡的吧!”溫樹予摸了摸西裝外套,掏出手機不以為然的說道,在他眼裏,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自從當爹後,他的大叔氣質愈加顯著,因為忙碌而無法保持高質量的優雅。
“不行,我真的要遲到了……呃……柏嚴,祝你們結婚紀念日快樂……柯西,替我跟你爸媽問好……簡桀,你呃……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了,女人不行,男人也可以試試,性別不要卡得那麼死……哎呀,我走了我走了!”
溫樹予走到門口覺得就這樣走了不太禮貌,又退回來幾步跟每個人說了一句話才走。
柯西看了看柏嚴,又看向簡桀,道:“性別真的不要卡得那麼死!”
說罷,又鄭重地拍拍簡桀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柏嚴雙手插在褲袋裏,淡淡道:“我要去學校接太太了,再見。”
簡桀一臉懵逼的看著陸續離開的他們,恍然後站起來怒視他們離開的背影。
許久後,他常常舒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自嘲地笑意,愛而不得是常態,但他卻偏偏相信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醫學界上的天才在麵對愛情這件小事卻如此擰巴偏執,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什麼深得他心的女孩出現嗎?
他搖了搖頭,走了出去,今夜注定漫長孤寂……
珀斯西北海岸的赫特瀉湖,那少女粉的湖泊,讓明溪激動得緊緊抱住身邊的丈夫,道:“太美了!”
柏嚴是做足了功課才帶她來的這裏,這世間所有的美好,他都想帶她去領略。
看著自己的妻子如此的開心,柏嚴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道:“後天,我們去西南海岸外的洛特尼斯島。”
“那裏有什麼?”她摟著丈夫的腰,仰著頭,像個天真的小朋友。
“短尾矮袋鼠,它們被稱為‘世界上最快樂的動物’。”他想了想,輕聲說道。
“哇哦~”她像隻小貓一樣,用頭蹭了蹭他的胸膛,以表達自己的喜悅。
結婚十年,他將她寵成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小朋友,可以不用成熟,不用太懂事,也可以不用長大,除了時而為考試而憂愁,她的人生便無憂無慮。
柏嚴摟著她,坐在湖邊吹著舒適的風,他人生最美好的時刻就是跟她在一起,無所謂做什麼,隻要能跟她在一起就好。
她望著湖麵,回想起十年前自己的人生,所有的遭遇與此刻相比,似乎都不算什麼。
當一個人見過這世間的遼闊,就會發現當下的困難都不算什麼,流浪漢也有自己的浪漫。
原來悲劇與悲劇走到一起,也是可以負負得正的。
有時候,人對未來的擔心,不過是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