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朝雪愣了下,難道剛才闖進來的罵她小三的女人,是這個男人又在外麵拈花惹草?
"結婚前他就跟我說,自己沒辦法向我承諾,會忠誠一生,但會盡自己的努力給我好的生活,如果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哪一方沒有再相處下去的耐心,可以離婚。"
這還是衛朝雪第一次聽到,結婚前就想好離婚的夫妻,"那,你們?"
齊娜抬起無名指,"很好。"
"那剛才那個女人。"
"是他前妻,當初是我丈夫對她失去了耐心,提出了離婚,其實她比我還年輕,賭氣之下就答應離婚了,沒想到,我丈夫後來遇到了我。"
"所以,她就自然誤以為是你搶走了她丈夫?"
"我看過離婚證,時間在我們認識之前。"
衛朝雪抿了抿唇,有些替她擔心,"那你現在,怎麼辦?"
畢竟這個前妻讓人感覺很心累啊,而且,還時不時來毀人名聲,沒有的都被她描到黑了。
齊娜撥了下頭發,又恢複了平常那股子幹練,笑道:"那又怎樣,她就是想用這種方法逼得我們夫妻倆疲於應付,最後感情破裂。我想她肯定是去找過我丈夫的,在那裏受了什麼刺激,才轉而對我下手,我怎麼能讓她得逞。
"再說了,誰的婚姻不是在跟一切牛鬼蛇神鬥呢,能遇到好的丈夫已經不容易了,你還想遇到好婆婆,好親戚,家世清白幹幹淨淨,怎麼可能呢。"
齊娜說這番話時,卻是直直戳中了衛朝雪的心,能嫁給喜歡的人已經不容易了,還想要那麼多好處,怎麼可能呢。
"那,我該怎麼辦。"衛朝雪想到易卿塵的媽媽,她名義上的婆婆。
"嗯?"齊娜沒聽清楚衛朝雪的話。
"我是好奇,"衛朝雪扯了扯嘴角,"你怎麼對自己和丈夫的感情那麼自信?"
明明,外界那麼不看好,而對方又沒有給你信心。
"對婚姻的自信,不是別人給的,是夫妻間相互給予的。而且,我們趣味相投,彼此非常容易就了解到了對方,但又保持著一些神秘感。"
"神秘感?"
齊娜探前身子,笑了笑,"就比如,我喜歡戶外旅行,但其實回歸生活是一個都市白骨精,工作幹練收入不低,但生活卻時常捉瞎,這就是你在給一個男人被需要的空間。當然,我會願意表現出為他改變和努力,最簡單的,在他很疲憊地回來時,我會給他準備一份熱湯麵。假期出行時,我又是一個恰到好處的隊友。你要知道,要想確定他是不是你的那一位,一起出去旅行一趟就好了,人的主觀意識和麵對事情的處理態度,會讓你比平常了解得更多。"
"做一碗熱湯麵?"
聽到這,衛朝雪有些愧疚,想到易卿塵平時雖然冷麵冷心,但好歹給她做過一頓飯,再反觀她,每天想著的就是衛氏,雖然公司確實形勢嚴峻,但至少,她也不該對金主那麼冷漠的。
畢竟,對易卿塵來說婚姻隻是一場契約,但她,卻是用心的。
回去的路上,直到衛朝雪看到半山別墅的大門,才反應過來,易母今早讓她選擇留下,還是離開時,她毅然地走了。
指腹撫了撫手機,最後,還是想定了,打出了電話。
電話響了一陣,衛朝雪心裏發緊——
"喂。"
大提琴似的嗓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那個,今天的事,很抱歉。"
"對不起什麼?"
衛朝雪摳了摳沙發套,突然覺得車裏發悶,打開門下了車,"你媽媽……"
"她今天住在易宅。"
"嗯,我知道,"那本來就是他們的家,"今天早上,還要謝謝你,替我說話。"
"嗬,"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笑聲,"遲到了十個小時。"
"啊?"
"你不應該是把對我母親的埋怨放在我身上麼?"
"怎麼可能……"
衛朝雪往回走,打來的計程車也跟在後麵,兩旁是蔥蔥鬱鬱的槐樹,她仰頭,想起小時候每到槐樹開花的時候,仆人就帶著他們去摘槐樹做槐花糕,那樣甜淡的味道和記憶一樣,永遠純淨。
"你現在在哪。"
"嗯?在,在公司啊。忙完了,就想起來今早的事情。"
"沒地方去了?"
衛朝雪惱了,"才不是!我早說過的,我租房子了!"說著,突然見本來停在身後的出租車直直開走了,整個人愣在原地,"哎?哎!停一下,師傅,車停一下!"
這裏是半山別墅,出入全是私家車,沒有其他交通方式,師傅你給我停一下啊!我還沒上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