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像是關不上的水龍頭,不停地往外湧,眼睛紅的像是要滴血,林初夏渾身都在發抖,整個人崩潰地坐在地上,任由冷水不停地灌在身上。
“小蕊。”簡墨寒打不通林初夏的電話,隻能聯係她的閨蜜,“初夏在你那嗎?”
“沒有啊,昨天是Kathy送她回去的。”薑小蕊昨天晚上送禮物回林初夏家,再回去時眾人都散了,她打電話給Kathy,Kathy說林初夏吐了,她送她回去就行。
“可是我在她家,她沒回來。”簡墨寒的心七上八下的,眼皮隱隱地在跳,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似得。
“可能,可能,可能住在Kathy那吧,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薑小蕊先行安撫簡墨寒,“你別著急,到時間她肯定會出現的,也可能就是,給你個驚喜吧。我現在就去kathy那找她。”
“好,那麻煩你了。”
薑小蕊隨便套了件衣服就去了Kathy平時的工作室,但時間太早,清晨七點,工作室根本還沒開門。
給她打電話,她的手機也一直是關機。
林初夏的手機倒是沒有關,但一直沒人接。
薑小蕊也隱隱地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可她又不敢深想,隻能盼望是林初夏喝多了現在還沒有清醒。
林初夏穿好衣服離開酒店,隨意坐上一輛計程車,卻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回家嗎?
如果碰到簡墨寒怎麼辦。
找小蕊嗎,又該怎麼給她解釋自己一夜放縱?
“小姐,您要去哪兒?”
“不知道。”她臉色慘敗,眼睛通紅,狀態看上去極差。
司機師傅以為拉到了一個神經病,不禁有些晦氣:“姑娘,你要是不坐車就下去,別耽誤我做生意啊。”
林初夏從包裏掏出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他:“您看著走吧,隨便哪兒都行。”
司機見她給錢了,稍微鬆了口氣,便隨意地拉著她在市區晃,正遇上上班早高峰,市內車馬川流不息,他們走走停停,反反複複就在那一條路上轉來轉去。
林初夏把頭靠著窗戶,看著窗外林立的高樓和來往的車輛,心底湧起一股又一股的悲傷。
她該怎麼辦?
像個沒事人一樣去參加婚禮嗎?
還是,跟簡墨寒坦白?
她很矛盾,她愛簡墨寒,可是她恨自己!
司機載著她在市裏轉來轉去,轉了大約一個小時,又有些不耐煩了。
“姑娘啊,您這發瘋就回家去,幹嘛出來折騰別人呢,你不累,別人也累啊。你要再不說出個具體地址,就算給我錢我也不載你了。”
是啊,幹嘛折騰別人呢。
林初夏輕輕張嘴:“麻煩您送我去A大吧。”
那個大學,曾經是他們開始的地方,他們就是在那裏相識,從此開始了一段牽扯不清的人生。
想到這,林初夏心口微微發疼,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好,您早說一個地址不就得了嗎。”司機見她狀態實在很差,也不想過多地跟她糾纏,隻想趕快把她載到目的地,然後走人。
他挑了一條偏僻的小路,車子開的飛快,隻想早點擺脫這個看上去有精神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