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去吧，快去快回。”
去了趟洗手間，站在包廂門口，尚可雲一點都不想進。
恰好，房門沒關攏，透過一絲縫隙，能清晰聽到裏麵的談話。
耳邊是劉局猥瑣的聲音，“藍總，呃……你一直潔身自好，我是打個比方，如果有個你不想娶的女人，懷了你的小孩，你會怎麼辦？”
她清楚聽到藍嘉祥的回答，“打掉。”
“哈哈，不愧是藍總，幹淨利落。”
後麵的對話，尚可雲再也沒心思聽下去。
萬一她中獎了，藍嘉祥同樣會甩給她“打掉”兩個字，絕不留情！
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尚可雲心如死灰。
再沒有虛與委蛇的心情，她拎著挎包，垮著雙肩回到公寓。
淩安娜在裏麵，打開門，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可雲，你終於回來啦，可想死我了。”
尚可雲揉了揉額頭，整個人窩在柔軟的沙發裏，像隻霜打的茄子，“我頭疼，讓我先眯一下。”
淩安娜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喂喂喂，你這是怎麼了，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樣子，還一身的酒氣，難道……”
淩安娜露出八卦的嘴臉，“讓我猜猜，是不是失戀了？”
“魂淡。”
尚可雲像隻被踩到尾巴的小兔子，立刻炸毛，抓住個抱枕一把扔過去，“烏鴉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哎呦！”
淩安娜誇張地呼痛，從冰箱裏取出一罐鮮牛奶遞過去，一臉正色地安慰，“可雲，要我說啊，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以後，就我和你兩姐妹一起過日子，相伴到老！”
喝了口牛奶之後，尚可雲忍不住翻白眼，“我可記得，你是有男朋友的？”
想到自己送上門，卻被藍嘉祥嫌棄鄙夷，尚可雲突然就覺得心累，閉口不說話，低頭悶悶地喝牛奶。
“狗屁男朋友？”
淩安娜俏臉扭曲，“就是個賤男，背著我和別的女人上床，可雲，別提我了，告訴我，是不是藍嘉祥欺負你？”
想到一整天他都冷著臉，尚可雲滿腹委屈，“你知道嗎，從大學開始，我的心裏就隻有他，可他把我當成陌生人還不如，我要怎麼辦？”
忍了許久的酸楚，在心底發酵，尚可雲喉嚨哽咽著，眼眶有些泛紅。
“乖，不哭。”
淩安娜揮手打氣，“不就是個男人嗎，三條腿的癩蛤蟆不多，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姐給你介紹一個，保證比藍嘉祥好上百倍。”
尚可雲哭笑不得，“我不要，留給你自己享用。”
除了男人，她還要上班還債，根本沒心情無病呻吟。
第二天，尚可雲盯著兩隻黑眼圈去上班，藍嘉祥沒有責備她開溜的事，全程和她零交流。
尚可雲坐在辦公室裏，打開手機，盯著屏幕上藍嘉祥的照片發呆。
16G的內存卡，存的全部是他，都是她趁工作之便，偷拍的。
憑借女人的直覺，她能感受到，藍嘉祥對她越來越冷淡，就連她分內的工作，也轉交給另外一個男秘書去處理，她變成一個無所事事的閑人。
尚可雲明白，他故意冷處理，是要自己知難而退。
她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作為他的秘書快七年，可他其實對她一點都不了解。
下午，藍嘉祥飛往M國，身邊帶了新上任的男秘書。
公司是個滋生八卦的天堂，很快，她失寵的消息，連守大門的保安都知道。
以往對她笑臉相迎的職員，一個個驕傲地抬起頭，對尚可雲視而不見。
半個月後，藍嘉祥回到辦公室，揉了揉酸脹的眉心。
他居然迫不及待想看到尚可雲，見鬼了！
尚可雲等人都走光後，推門而進。
她挺直背脊，神色坦然，“藍總，我想和你談談。”
藍嘉祥敲了敲黑色辦公桌，清冷的目光射向她，“你有什麼事？”
尚可雲直截了當地說道，“請問藍總是把我放在私人秘書的位置，還是可有可無的位置？”
“身為秘書，卻臨陣脫逃，我的手下不需要這種員工。”
尚可雲捏緊手掌，尖銳的指甲刺入肌膚，“謝謝藍總，我明白了。”
早就預料到這種結局，但尚可雲還是很難過。
她重新啟動電腦，打了一份辭職報告。
檢查了三遍，看沒有任何不妥，遞到藍嘉祥的麵前，“藍總，麻煩你簽個字。”
藍嘉祥的眸色冷了冷，卻沒有開口說話，在空白處，寫下龍飛鳳舞的簽名，下麵，還加了一行小字：按公司規定，另外多付三個月工資。
“謝謝。”
心裏的悲傷洶湧成湖水，但尚可雲收斂情緒，鎮定地捏著報告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