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清澈的水眸,不像是說謊,保鏢也深知她是藍嘉祥的私人秘書,微微頜首,旋即推開了身後厚重而華麗的大門,“是的,尚小姐,藍總他就在裏麵。”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尚可雲的心髒劇烈地跳躍,她隻覺得腦海“轟”的一下炸開了,漫天的煙花彌漫在眼前,美麗得讓她差點窒息。
沒有任何猶豫,尚可雲像隻兔子飛快地竄了進去,她的身後,保鏢小心翼翼地關上門,肅立地站在門邊,一動不動。
咦,客廳沒人!
尚可雲朝房間裏疾步而去,每靠近一步,心就越跳越快,幾乎從嘴巴裏蹦出來。整個人激動得顫抖,幾乎站立不穩,她終於體會到“小鹿亂撞”是種神馬樣的感覺!
“誰在外麵?”
一道危險低沉的聲音,突兀地響在耳邊,仿若挾裹著無窮的殺機,下一刻就會把她撕得粉碎。
尚可雲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雙腳死死釘在地板上,不敢再前行半步,靜靜地咽了口口水,她管不住好奇心,悄悄抬頭。
就看見,低調奢華的沙發上,半躺著一個儒雅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比例完美,渾身散發著溫潤如玉之氣,令人第一眼就生出好感。
手工定製的阿瑪尼西裝隨意擱在扶手上,黑色的襯衫解開兩顆扣子,目光瀲灩如水。
但是,他仿佛在極力忍受著痛苦,高大的身軀微微發抖,可盡管如此,他依然挺直背脊,盯著尚可雲,就好似她的出現,打碎了他的某種美夢。
尚可雲下意識地轉身要逃,可想到此行的目的,就這麼放棄又不甘心,於是,她硬著頭皮走過去,“藍總,是我!”
沙發上,藍嘉祥上下掃視著尚可雲,她的穿著打扮,完全和上班的老套黑色製服不同。
嬌俏白皙的瓜子臉,烏黑的頭發梳了個馬尾,鬆鬆地垂在腦後,一件簡單的黑白格子T恤,筆直修長的雙腿裹在藍色牛仔褲裏,整個人清爽又純淨。
心亂如麻的尚可雲忽略了他的打量,拋棄了女人的矜持,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藍總,你喝茶還是咖啡?”
藍嘉祥嘴角劃過一絲淡笑,“下班時間,你來幹什麼?”
明明是蘇雨落打電話給他的,讓他在這裏等待,怎麼她沒來,倒是尚可雲來了,怎麼回事?
尚可雲屏住呼吸,從皮包裏取出兩份文件,“藍總,這是剛從M國發來的傳真,急需你簽字。”
藍嘉祥取出鋼筆,刷刷兩筆簽完,“你可以走了。”
“是,藍總。”
不料,尚可雲轉身的動作太倉促,踩上藍嘉祥的左腳,身子一歪,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裏,頭頂傳來他溫柔的戲謔,“如果不是對你太熟悉,我會認為你根本不是尚可雲!”
“我……對不起!”
尚可雲臉蛋漲得通紅,羞澀地想要爬起來。
她剛抬頭,卻被眼前的美色驚呆了。
男人麵容清俊,氣質尊貴,簡直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想起此行的目的,她慌忙把手裏的那個盒子悄無聲息地塞入沙發的角落。
很快,尚可雲的鼻端裏聞到一股清香的氣味,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藍嘉祥剛應酬完一個聚會,接到蘇雨落的電話,馬不停蹄來到這裏,片刻不曾歇息。
他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大概有七八分醉意,聞到尚可雲身上的清香,鬼使神差地,伸手撫摸她紅潤的唇瓣。
尚可雲嚇得一跳,慌忙去捂嘴。
隨著她的動作,掌中的手機“鐺”的一聲掉在地板上,發出清脆而悅耳的聲響,掛墜上的一黑一白小兔子,隻剩下白兔子孤零零地躺著。
可是,尚可雲已經無暇去拾撿了,因為藍嘉祥居然在柔柔地親吻她。
醉意朦朧中,藍嘉祥柔情似水地吻上她精致的眉眼,小聲呢喃,“雨落,告訴我,這不是夢,對不對?”
尚可雲想不通,明明是她,藍嘉祥怎麼就看成了蘇雨落?
她想起那個盒子,大概和它有關係,不過,奇怪的是,那玩意對她卻沒有一點作用。
後來,尚可雲才知道,那盒子就是個普通的香料,關鍵是藍嘉祥喝酒過量,神誌不清,才把她當成了蘇雨落。
藍嘉祥溫柔地摩挲她的耳垂,“雨落,你是真的嗎?”
尚可雲壓抑內心澎湃的心酸,乖巧地回答,“嘉祥哥,是我。”
一室纏綿裏,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情。
清晨,藍嘉祥猛然驚醒,宿醉的結果,是大腦裏麵如針紮般的疼痛。
他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卻發現臂彎裏的根本不是蘇雨落,而是尚可雲,記憶漸漸回籠。
藍嘉祥惱怒地蹙眉,緊緊抿著嘴唇。
昨晚,他居然把她看成蘇雨落,這是一個多麼致命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