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斷堅定的,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曲靳洲望著她,幽幽的說了句,“沈喬,你現在已經完全被宮則迷惑了。”
聽見他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沈喬心裏就不舒服。
“我相信大叔,無條件的相信,所以,別在我麵前說這些了。”
說完轉身,正好米蘭換好衣服出來,沈喬拉著米蘭就離開了。
米蘭扯了扯她的衣袖,“那是不是甩了你,跟葉家小姐好上的渣男啊?”
米蘭也是最近才了解,曲靳洲和沈喬之前的事,一直用渣男稱呼曲靳洲。
沈喬:“……是他。”
“哦?”米蘭一邊走,一邊往回看,輕輕挑眉,“長得就像個渣男!”
沈喬:“……”
夜裏。
沈喬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今天在養生館碰見曲靳洲的畫麵。
“如果我說,唐諾的死和宮則有關,你信麼?”
沈喬睡不著,翻了幾個身,幹脆從床上坐了起來。
夜色已漸深了,房間裏很安靜,半開的窗簾外,有朦朧的月光灑進來。
宮則還沒回來。
偌大的床上,隻有她一個人,另一邊空空蕩蕩的,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床頭時鍾表示,已經是晚上十點。
沈喬掀開被子下床,就聽見院子裏傳來汽車聲。
走到窗戶邊往下瞧了眼,是宮則的車回來了。
她端著杯子下樓,默言推著宮則進來。
沈喬站在樓梯口,正要下去,就聽見客廳裏,清晰傳來默言的聲音。
“今天在養生館,沈喬碰見曲靳洲了。”
養生館?曲靳洲?
默管家怎麼會知道她在養生館,碰見了曲靳洲?
沈喬的步子微頓,就聽見默言繼續開口,“先生,曲靳洲還留麼?”
聽到這句話,沈喬心裏微微一驚,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邁出去的腳步又下意識的收了回來。
輪椅上,男人神色略顯的疲憊。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聲音裏都夾雜著一絲疲倦,“機票定好了麼?”
他沒有正麵回答默言的問題,而是問出機票。
機票。
沈喬明白,他問的是去蘭城的機票。
一個星期前,他就跟她說了,要帶她回蘭城。
看來,是忙的差不多了。
默言點頭,“嗯。”
他適時地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宮則。
宮則接過喝了兩口,客廳裏因此安靜了好一會兒。
沈喬屏住呼吸,就在以為他們不會再有所對話之後,宮則的聲音又一次的響了起來,“不留。”
“是。”默言沉沉的回答。
不留!不留!不留!
沈喬心裏像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頭,正好落在她心坎上,壓住她的脈搏,這一瞬間幾乎讓她窒息。
她知道宮則本事通天,身份不一般,可完全沒料到,會是這種想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這種。
先是蘇家,現在輪到曲靳洲了麼?
蘇家還好說,畢竟是蘇倫害人在先。
曲靳洲呢?
他做了什麼?讓宮則如此忌憚?
曲靳洲沒有家世背景,離了葉美琪,他就是一個窮酸演員。
可宮則竟要對付他?
沈喬站在二樓樓梯口的位置,一隻手扶著扶手,掌心裏不知不覺的滲出了一層汗水。
忽然,一道犀利的視線朝這邊射過來,如芒在背。
若不是樓梯口設計的旋轉角度,正好將她擋住,估計這會宮則就正好能看見她了。
客廳裏,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這個點,喬喬睡了麼?”
默言也抬頭,往上看了一眼,垂眸,“應該是睡了。”
“嗯。”男人低低地應了聲。
沈喬有些恍惚的回到了房間,輕輕關上門,躡手躡腳的重新躺回到床上。
幾乎是剛剛躺好,房門就被推開。
廊外的燈光灑進來,銀色的輪椅在燈光下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弧線。
此前,她心心念念盼著歸來的人,終於回來了。可她的心卻變得害怕起來,衝散了所有的期待。
房門關上,輪椅無聲的滑到床邊。
沈喬緊緊的閉著眼睛,可藏在被子下的手卻握緊了,身體也不由自主的繃緊了。
能感覺到一雙視線落下來,安靜的端詳著她。
沈喬盡量保持呼吸,可背後還是出了一層冷汗。
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指尖碰到了她的發,讓她整個人都為之一繃。
整個過程不過持續兩分鍾,兩分鍾後,輪椅載著男人離開,衛浴間響起嘩嘩的水聲。
沈喬睜開眼睛,張嘴大口的呼吸著,身上那件絲絨的睡裙,已經被冷汗浸濕。
她回頭看向衛浴間,隔著玻璃,裏麵散發出幽幽暖光。
宮則洗完澡出來,沈喬依舊是那個姿勢,睡在那。
他翻身上了床,寬闊的臂膀輕輕擁住她。
能感覺到他的觸碰,讓她一僵,隨後便鬆緩下來。
他輕輕的靠近,將她整個擁入懷裏,動作極盡小心溫柔。
不久,身後便傳來男人沉穩的呼吸聲,像是疲倦之極,已進入夢田。
沈喬的眼睫顫了顫,微微睜開眼睛,盯著散落在窗台上那一縷月光,久久的失神……
因為蘇倫一事,耽誤了劇組開機。
時隔半個多月後,蘇倫的事情塵埃落定,而劇組也終於在陽光明媚的這一天,順利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