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宮則從報紙中抬起頭,目光筆直的射了過來。
沈喬剛剛鼓起的勇氣,立刻如被戳破的氣球,呼呼啦啦一下子全都散盡了。
“大叔再見。”最後吐出來的,成了這一句。
拍攝很順利,就是沈喬心裏有事兒,不拍攝的時候,劇本也看不進去,坐在邊上發呆。
昨晚到底是夢,還是真的?
底下微微的疼感,以及那點點的血跡,怎麼解釋?
沈喬快瘋了。
自己折磨了自己一天,晚上回到別墅,都是精神缺缺。
吃了飯,沈喬就上樓休息去了。
一閉上眼,腦子裏全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於是就這麼睜著眼睛,毫無睡意的瞪著天花板發怔。
瞪的眼睛發酸,她才閉上,這下卻是什麼都不想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到了夜裏,她又被泰山壓頂了。
一個激靈,沈喬直接從夢中驚醒過來。
“大叔?”她抓著身上人的衣服,聲音都在發抖。
男人微微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醒的這麼快,低沉著嗓音應了一聲,“嗯……”
此刻,他的唇停留在她唇上,他的手則放在她的腰上……
而且,他是壓著她的。
這個姿勢……怎麼都是曖/昧的。
沈喬腦子當機片刻,“大……大叔,你……你幹嘛?”
黑暗中,男人氣息微喘,忽然捉住了她的手,“喬喬,幫我。”
沈喬:“……”
腦子裏木了很久,手指也被他握的發麻。
最後,等風平浪息,她才漸漸的回過神來。
罪惡啊罪惡,她剛剛竟然用手……那啥了宮則???
天啊!
被窩裏汗濕一片,男人掀開被子坐起身,嗓音尚未恢複平靜,“去洗洗吧。”
沈喬站在盥洗池前,看著鏡子裏表情木訥的自己。又將剛剛發生的事情,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這次,她敢肯定這一切都不是夢,而是真真切切的真實了。
隻不過……
她低頭望著自己通紅的手,眉心狠狠的跳了兩下。
洗完手回來,宮則靠在床頭。
地上落了一床被子,是剛剛被他們弄髒的那張。
“濕了。”宮則看著她,幽幽的吐字。
明明他說的是事實,可聽在沈喬耳朵裏,卻那麼的燙耳朵。
“我去換張幹淨的。”沈喬走到了櫃子前,打開衣櫃,從裏麵抱出了一床幹淨的被子。
宮則渾身上下,就穿著一條黑色的短褲,麥色的肌膚在微暗的燈光下,也散發著不同尋常的紅色光芒。
沈喬的目光遊啊遊,不知道怎麼搞的,就落在了他的小腹底下。
“……”目光極快的掃了一眼,又極快的收回來,然後用被子蓋住了他的身體,動作快的令她自己都覺得尷尬。
“那個……”她站在床前,顯得局促,“剛剛……”
“剛剛是我自願的。”他無比淡定且正經的說道。
“……”
誰問他是不是自願的了?
“那個,你……”沈喬的舌頭都快打結了,臉上的溫度也是一直在上升,措著辭,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
“我?”宮則很有耐心,一直靜靜的等著她的問題。
沈喬深吸一口氣,一閉眼一咬牙,“你剛剛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不行嗎?為什麼……剛剛……又行了?
“秦牧最近在給我治療。”宮則的答案甩出來,好像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一樣,回答的不慌不忙。
沈喬臉頰更燙了。
因為秦牧最近在給他治療,所以他才會這樣的嗎?
“那……那昨晚,你有沒有……”
“有沒有什麼?”
沈喬咬著牙齒,一句話在她齒間流轉,愣是說不出來。
宮則盯著她,“你問我,昨晚有沒有進去?”
沈喬嚇:“……”
她抬起眼睛,震驚的和他的目光對上。
心跳在一瞬間,仿佛驟然停止,可心跳的速度分明在加快。
她猶豫糾結的不敢說不好意思說的話,到了他嘴裏,卻成了很輕鬆很正常的一句話。
宮則的目光筆直的盯著她的眼睛,幾乎一字一頓,“我,進去了。”
“……”
沈喬感覺,腦子裏刹那間有萬千煙花綻放。
她傻掉了!
一大早的,沈喬就在樓下看見了秦牧。
“秦醫生。”沈喬走過去的時候,他正彎著腰,在認認真真的寫著什麼。
聽見聲音,秦牧抬起頭來,揚起標準的微笑,“沈喬,早上好……咦?你的臉色不太好?沒睡好?”
沈喬:“……”
怎麼能睡得好呢?
後半夜,宮則離開之後,她做了一整晚的……春M!
夢裏,各種被宮則壓著,各種姿勢……她都快報廢了!
見沈喬精神怏怏的,秦牧嘴角笑容不自覺的加深,“我看那位,精神倒是好得很。”
他說著,朝餐廳方向揚了揚下巴。
沈喬知道他說的是宮則。
沈喬在秦牧對麵坐下來,麵色凝重,“秦醫生,大叔的病情是不是很嚴重?”
“額……”秦牧愣了一下,“這怎麼說?”
“我感覺。”沈喬皺著眉頭,神情嚴肅。
她感覺,大叔真是越來越可怕了。
秦牧笑著搖頭,“難道你不該覺得,他越來越正常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