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確實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城市,沈喬長這麼大,從沒去過。
現在聽翁曉曉說的那些地方,她都是隻在電視新聞上看見過。所以,她插不上話。
坐在旁邊也是無聊,沈喬隨手拿起一個柑橘剝了起來。
沈喬不愛吃橘子上那層白白的橘絡,吃橘子的時候,總是喜歡一點點的將橘絡清理幹淨。
她徑自剝著,沒有察覺宮則的目光已經落了過來。
翁曉曉說著說著,忽然就說不下去了。因為隻有她一個人在喋喋不休,可宮則的目光早已經落到別處去了。
她坐在這裏,感覺自己就是個閃閃發亮的大燈泡。
可是,想到臨來時父親的叮囑,她又不能馬上離開,隻能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翁曉曉一走,宮則的手就伸了過來,拿過了另一半橘子,剝下一瓣兒,遞到了沈喬唇邊。
沈喬眨了眨眼睛,“宮先生……”
“橘絡對腸胃好,像你這樣剝的幹幹淨淨,就失了橘子本來的營養了。”
橘子已經遞到了嘴邊,沈喬下意識的張嘴,咬橘子的時候,唇瓣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
宮則的眸光暗了暗,那溫軟的感覺尚未殘留在指尖,他收回手,指腹輕輕的摩挲。
默言走了過來,神情有些微妙,“先生,翁小姐說她肚子有些不舒服。”
宮則讓默言叫了醫生,翁曉曉躺在客房的床上,臉上掛著虛弱。
醫生一番診斷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說:“可能是吃壞肚子了。”
開了點衝泡的藥劑,之後醫生便離開了。
翁曉曉因不舒服,留了下來。
默言推著宮則去休息了,沈喬下樓給翁曉曉衝藥,剛端上來,就看見翁曉曉站在宮則門口,細聲細語的在敲門,“宮先生,我有話想跟你說,我可以進來嗎?”
翁曉曉此刻脫了外衫,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吊帶裙,修身的款式,露出白皙的脖頸和手臂,看上去十分的性/感。
大晚上的這樣敲男人的門,其意不能再明顯。
沈喬皺了下眉,端著藥走過去,“翁小姐,你怎麼起來了?肚子不疼了嗎?”
翁曉曉抬手摸在肚子上,“還有些不舒服,不過已經好多了。”
沈喬將藥遞了過去,“廊上夜裏涼,翁小姐不舒服,還是不要出來晃了。”
“謝謝。”翁曉曉的麵色不太好看,她捧著藥喝了兩口。
“那翁小姐早點休息吧。”沈喬從回別墅後就一直在演戲,也著實累得很,這個時候也很想鑽進自己的小被窩裏去了。
隻是她剛轉身,翁曉曉便叫住他,“等一下。”
“嗯?翁小姐還有事嗎?”
翁曉曉眼中帶著狐疑的打量她,“你要去哪?”
“我……回房休息啊。”沈喬不疑有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隨後她就看見,翁曉曉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沈小姐,是住在樓下嗎?不跟宮先生住在一間?”
沈喬一時語塞,她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先生……身子不太方便,醫生叮囑,要暫時分開睡。”沈喬想不到其他的好法子,隻能這麼說。
“身子不方便?難道外麵傳言宮先生那方麵不行,是真的?”翁曉曉麵露驚詫,想宮則那麼氣質卓絕的一個男人,雙腿殘廢也還勉強可以接受,畢竟人家的財力和樣貌在那擺著呢。
也正是因為宮則的雙腿,她才有信心拿下他。倘若宮則是完好無缺的,翁曉曉是沒那個自信來找他的!
隻是,如果一個男人在那方麵真的不行……那真是一大缺憾。
“不過,男人越是不行,身為他的女人,不是更應該鼓勵他嗎?如果你們一直分房睡,會加重他的自卑心理和病情的。”翁曉曉一本正經的說道。
沈喬略略有點尷尬,她對宮則了解不深,並不知道外麵的那些傳言。但是聽見翁曉曉這麼說,還是會覺得尷尬。
更要命的是,她們現在說話就站在宮則的臥室門口。
一門之隔,難保他不會聽見什麼。
不管外麵的那些傳言是怎麼說的,她可不想因此傷了先生的自尊。
於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翁小姐,時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翁曉曉是個難纏的,聞言輕皺了下眉,“你不會是圖他的錢財,實際上心裏嫌棄極了他吧?”
沈喬:“……”
就在這個時候,緊閉的臥室房門倏地從裏麵打開。
宮則坐在輪椅上,出現在門口。
沈喬心裏一頓,糟了,剛剛她們的對話,一定是被他聽去了。
她雖不是男人,卻也知道那個方麵的話題對男人來說有多重要。而她就這麼跟翁曉曉一塊,站在他臥室門口,公然說他那方麵不行……
太傷自尊了!
沈喬覺得對不起他,所以在宮則抬眼朝她看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不敢直視他那雙眼睛。
“宮先生……”翁曉曉看見他,立即跟打了雞血似的,臉上重新揚起笑容。
剛剛的那些話,她是故意說的,就是想誘著沈喬說出點不該說的話來。
宮則這樣的男人,自尊心肯定比一般男人更強,知道自己的女人竟然隻愛慕自己的錢財,卻嫌棄自己那方麵不行,肯定是會生氣的。
而她此刻跟沈喬站在一塊,一個性/感美麗,一個穿的跟傭人似的毫無韻味可言。相信隻要宮則眼睛不瞎,就知道該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