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眉眼間的神色滿是暗淡，他知道她在懷疑什麼，可卻越發沒辦法接受，在他心裏，她就是自己的女兒。
旁的什麼都不算，還有聖火令呢。
“你今天說我是你的女兒，改天再有抱著神農鼎出現的人，你是否還會將她認作是你的女兒。”華舒也不自覺的說道，如果可以這話她也不想說，可不知為何，到了嘴邊，便再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也罷，說了也好。
流觴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沒有安全感，自己的態度不是已經擺的很清楚了麼？她為什麼還會這麼在意，這麼生氣！
他，有點不解。
“舒兒，你不相信為父……”
“我有相信你的理由麼。”華舒也並非是華慕辰，她一個人曾走過那麼多的歲月，自然不會在意這麼多。
親人嘛，有的話，當然很好。
可是，沒有的話，她也不在意。
流觴被她淡淡的反問弄得渾身不自在，他一直在尋找，卻從未想過，他們母女也是怪他的。
就算是自己找到了她，她就能原諒自己麼。
每每念及，便覺徹夜難眠。
他呆呆的看著她，想伸出手去抱抱她，可一想到自己還沒什麼準備，女兒就長得這麼大了，便多少有些窘迫。
華舒也見他這幅樣子，心裏那奇奇怪怪的感覺又冒出來了：“算了！我也不刺激你，就算你是把我留下來，還有一個華慕辰呢，人家不都是重子嗣傳承的麼。”
“什麼子嗣不子嗣的！”流觴擺了擺手，可轉念一想：“那真的是你哥哥！當初瀾兒，還給我生了一個兒子。”
兒子？
華舒也細細的打量著他的神色，他說到兒子的時候，倒是一臉的平靜，似乎並不在意是男是女的問題。
在現在這個時代，能這麼想的人，倒是很少。
她心中微微一忖，來了主意。
“是啊，你兒子！你就不想把他找回來，繼承家業？話說，我哥哥那人能幹的很，要是他來接管天雲城，必定不錯。”
“不不不！”流觴想也不想的否認：“當初你母親說了，我們會生個女兒出來，既然有你了，兒子不兒子的，我也不在意了。這天雲山、乃至整個兒天雲城，都是你的。”
“為什麼？”華舒也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這話有點奇怪：“傳男不傳女，這不是你們古、古人的習慣麼。”
古人的習慣？
這是什麼形容！
流觴詫異的看著她，完全不明白她這話是從哪裏來的！不過，他卻是知道，舒兒言語間，好似沒有那麼生氣了。
既如此，他是不是可以緩一下？
“舒兒，你放心，我不是重男輕女的那種人！便是瀾兒給我生了個兒子，我也決計不會厚此薄彼，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
華舒也默然，他這話說的，到真的是奇怪！可以算是投其所好麼？她眼珠轉了轉，心裏那怪異的感覺，更加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