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元昊怎麼喊都喊不醒薑宛徹底慌了神,見眾人將元昊抬走,她也一路跟著去了皇宮。
元昊一覺醒來已是三天後,他渾身的皮都好似被剝開,稍稍一動身子就火燒似的疼。
“來人……水……”
像是刀子劃在銅鏡上的破碎聲音,元昊僵了一瞬,被自己奇怪的嗓音嚇到了。
門口候著的宮人立刻端了茶來,用帕子浸濕一點一點沾在元昊的嘴唇上。
元昊透著宮人的眼睛看到自己裹了滿身白布的樣子,隨即閉上眼睛,緩緩出了口氣。
“我睡了多久,是誰送我回來了?”
有太多問題要問,宮人一一回答,聽到送自己回來的是個身穿盔甲的中年男人,人群中一個女人都沒有,元昊的眼中逐漸失去光彩。
“他們在哪?”
宮人聽到這話表情立刻為難起來,她皺眉抱怨道,
“嬤嬤們都準備好了飯菜誰知道他們放下您就走了,連姓名都不肯留下。”
這宮女也是個識趣的人,見元昊不再說話便乖乖喂完水就走了。
傷口又癢又痛,可元昊恨不得現在就立刻站起來去尋找薑宛。
薑宛離開了,如她所願,如他成全。
他知道她想走,所以昏迷前一句話都沒說,元昊準備了許久,終究還是沒能說出那句,
“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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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江南。
今日是城西酒館開窖的日子,半個城的人都趕早守在門口,隻等著喝上今年的新酒。
酒館的老板娘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唯一不好的就是她是個寡婦,身邊還跟了個三歲的孩子。
多少媒婆想給老板娘介紹姻緣,都被她一一回絕,隻說心裏還念著亡夫,這輩子都要為他守身。
可那三歲的孩子卻不知道老板娘的“亡夫”究竟長了個什麼樣子,每每夜深便拽著娘親的袖子,纏著她講他未出生前的故事。
正午是酒館最忙的時候,薑宛進進出出招呼著客人,一不留神小魚兒就遛出門外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等到飯點過了,薑宛這才急忙解開圍裙準備出去找人,卻不想剛邁出門口便與一個帶著緯紗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娘親娘親你沒事吧!”
小魚兒匆匆撲到薑宛麵前,瞪大眼睛拽著薑宛的衣角。
薑宛搖搖頭,下意識衝對麵那人道歉,卻不想開口後許久沒得到那人的回應。
她疑惑的抬起頭來,隔著緯紗薑宛看不清那人麵貌,隻覺得熟悉極了。
薑宛頓時警覺起來,匆匆把小魚兒攬在身後,警惕的看著男人。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醉醺醺的漢子,半倚在門口色眯眯的盯著薑宛,砸吧口酒調笑說道,
“老板娘這酒釀的真香,莫不是把你的肚兜放進去了,哈哈。”
薑宛臉上劃過一絲難堪,心道這人怎這般討厭,她快步朝那人走去,本想嗬斥將他趕走,卻不想身後一道勁風閃過,那醉漢竟嗚咽一聲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你過得就是這樣的日子?”
男人的嗓子像是被煙熏過,薑宛臉白了一瞬,匆匆躲回了酒館裏。
她急忙把門拴上,將那蒙麵的男人擋在了門外。
小魚兒好奇的盯著薑宛,不明白娘親為何如此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