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她走了。”夏侯逸軒看著夏侯翎軒說道。
“知道。”夏侯翎軒點了點頭,在穆顏沁離開宴席的那刻,他們兩個人就已經跟在她們身後,一直到現在,早在許久之前夜辰就發現巧翠頻繁出宮,當他把這一個消息告訴夏侯翎軒時,他就知道,穆顏沁打算離開,從此的離開這裏。
他不想束縛了她,既然她選擇了離去,那自己就遂了她的心願吧,有些事情自己已經無法改變,但有些事情,他能為她做的,他想一並的做了。
“走吧,該回宮去了,不然母後會起疑心的。”夏侯翎軒一聲長歎,拉著離開了城樓,夏侯逸軒隻是歎氣“明明相愛卻要分開,何苦為難了自己。”他對著自己的哥哥這般的說道,隨後用不好他說,自己走在他的前頭,而夏侯翎軒卻望著那個人影離開的地方,久久的凝視著。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郎朗的讀書聲在青山環繞的小莊園前出現,兩個孩童此刻正搖頭晃腦的誦讀著手中的詞句,女孩綁著雙丫髻,心形的臉上嵌著一雙如黑的眼眸,自小便是美人坯子,而男孩則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他的臉像及了穆顏沁心中日思夜想的男人。
夏侯翎軒一人趕到之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個場景,他帶著夜辰日夜兼程尋到了這裏,看到的便是如自己一個模子裏刻出的那兩個粉雕玉琢的小人,正站在溪邊時的情景,春光大好的日子,他就站在那裏怔怔的望著。
“心兒,念兒,柔姨做了玫瑰糕,趕快回來把手洗幹淨了。”穆顏沁一身藕荷色的粗布衣衫,站在籬笆處對著那對小人叫喚道,自她那夜離開皇宮之後,不消多日便傳來了皇後身染惡疾暴斃而去的消息,她很感念夏侯翎軒給了自己這樣的一個結局。
在來到這青山綠水環繞的地方之後,心兒,念兒,一同出世,更是上天給她的恩德,還了她這個做母親的心願,有兒有女亦是好字,隻是在前些日子,慕季轅告訴他,夏侯翎軒在這十年之間因為勤政於國事導致積勞成疾而離世,因為膝下無子,皇位由其胞弟夏侯逸軒繼承之時,她心裏積壓著的思念一下子成了那胸膛中的一抹鮮血,隨之吐出,不過短短十年,就這樣陰陽相隔了麼。
夏侯翎軒望著麵前十年未見的女子,腳下似有千斤重擔一般挪不開步子,遠處的心兒在看見夏侯翎軒之後指著自己的母親尋著那方向說道。
“娘親,你看那人和哥哥長的真像。”她尚待著稚氣,而穆顏沁循著視線望去,不禁淚眼娑婆,夏侯翎軒,那個數年如一日自己心中念著的男人,她不敢相信的望著那個站在陽光下正對著自己展露笑顏的人,淚滑落臉頰。
“我的妻子,我來晚了。”在穆顏沁奔上前去之時,夏侯翎軒緊緊的將她擁住,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