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鬥,永無休止 皇權至尊情不在(2)(2 / 2)

人多了,這裏的聲音也多,本就煩亂的淑貴妃命人讓所有宮妃自行回宮,全都擁在了這裏隻會擾了清淨耽誤太醫們為皇上整治,如今這後宮淑貴妃一人獨大誰敢不從,妃嬪們帶著焦灼的表情三三兩兩的散去,卻隻有葉墨惜不願離開。她倚著養心殿外的那根紅柱,神色緊張的看著那個門口,許久都不曾言語。

夕陽西下時夏侯翎軒出了養心殿的大門,他忘了眼跪在地上早已經透支著體力的穆顏沁,慢慢的走了過去,小心的將她扶起“父皇要見你。”極淺的聲音在穆顏沁聽來卻是那樣的久遠,自己都快忘記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音調。

淑貴妃看了眼夏侯翎軒想要開口,夏侯翎軒卻隻是握了下她的手讓她安心,隨後攙扶著穆顏沁進了屋子,透亮的內室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幾名太醫依舊跪在屏風外商量著對策,一旁的地上是沾染真鮮血的白色布片,還有那一盆一盆已經被染紅可還未清理的血水。

君王此刻躺在床上虛弱無力的半舉著手揮動著,示意穆顏沁不用在行禮,她拉著穆顏沁讓她坐在了床邊,輕扯著嘴角“那人是誰?”他虛弱的開了口,問道。

“她叫紅妝,她的爺爺曾經是朝中官員,在父皇初登大寶之時獲罪斬首,滿門男丁流放,女子莫入宮廷為奴她在清涼台出生。”穆顏沁低頭說道,君王聽後點了點頭,似是明白了一切無力的一笑“倒是我自己給自己造了這孽。”

穆顏沁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善惡福音皆有報,誰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在給往後的自己造孽,薄被處遮掩的那一處傷口,隱隱的還能見到血色,紅妝起了殺心,穆顏沁不知道她是怎麼進得去的,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她根本來不及做任何的考慮。

手被那雙寬厚且生著厚繭的雙手牽起,意外的是那雙寬厚的手將自己牽到了一旁夏侯翎軒的手中,他微微含著笑“生為君王自當摒棄一切情愛,孤身一人守護著萬代江山,隻是那樣太苦,太累,往後你們兩個自當相互扶持,好生照顧,別讓那些沒必要的誤會生生的隔了那一段的好情緣,有些事情未必如你想象中那般,傾城,你知道朕的意思嗎?”

帝王虛弱的將穆顏沁的手交到了夏侯翎軒的手中之後略有深意的問道,穆顏沁低眉,手想從那雙厚實的掌心抽回,卻被人牢牢的緊握在手心,自己第一次進宮時,因為害羞她也曾這樣做過,如今同樣的動作卻再沒了心裏的那份悸動,她懂得帝王的話,可卻沒有勇氣去回答,麵前的男子她看不透,也猜不透。

帝王看著固執且又倔強著的穆顏沁無奈的搖頭,喚來了李公公送他們出去,本想留下照顧著帝王的穆顏沁卻始終沒能得到同意“好好的在家休息把身子調養好,到時候陪朕一同去瞭望台看風景,到了秋天,落葉飄零又是另外一番的景象了。”

穆顏沁無奈隻能點了點頭,而李公公也在此刻奉上了太醫們呈上的湯藥,服侍著帝王,淑貴妃獲準進了養心殿侍奉湯藥,這段時間的軍政大事全都交由夏侯翎軒一人批閱,穆顏沁知道,君王這次傷的不清,如若不然他又怎麼會當著夏侯翎軒的麵說著剛才的那番話,提醒自己,亦提醒著那個牽著自己的手的男人。

出了養心殿,穆顏沁沒有在看見葉墨惜,夏侯翎軒一直牽著她的手,無論她怎麼掙脫他都始終不曾鬆手,就這樣一路出了順貞門直到上了馬車。許久了,穆顏沁沒有呼吸過宮外的那股氣息,她的視線定在了那車窗外,就這樣靜默著。

“太醫說匕首傷及內髒,隻怕要好已經是難事,父皇年歲已大,如今……”夏侯翎軒牽著穆顏沁的手,淡淡的開口說道。

穆顏沁的嘴角上揚,刺耳刻薄的話第一次對著自己心中所愛的男人說道“這不就是王爺一直希望的麼,不然憑紅妝的那點本事,怎麼就能輕易的到了皇上的身邊,您又怎麼會半分的察覺都沒有,讓皇上輕易的遇了害。”

那緊握著自己右手的掌心突然的鬆開,夏侯翎軒睜著眼就這樣怔怔的看著穆顏沁,眼裏充滿著那股陌生,“你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