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侯奕卿正氣惱的與穆顏沁爭得臉紅脖子粗時,紅妝已經將熬好的藥端了上來,就連杜管事也是端著命人煮過的金絲燕窩粥小心的候在了一旁,穆顏沁斂了神色想自己接過那一碗燕窩粥,可手還未伸出來夏侯奕卿就已經將她攔下,他自己將那粥捧在了手心,更是小心的吹涼喂著穆顏沁。
“手上的傷還沒有好,還是別逞能了,太醫已經說了,若在這麼任由著它潰爛下去,隻怕這塊肉都不能要了。”夏侯奕卿氣惱的一番話卻讓一邊的杜管事嚇得不清,他連忙的跪在了地上自己打起了自己的耳刮子。
“奴才有罪,都是奴才的錯,都是奴才的錯。”他也算是下了狠手,幾番的巴掌打下來,臉上已經是高高的腫起,嘴角都沾染了血跡。
看夏侯奕卿不解氣的樣子穆顏沁忙的揮手叫停“若不是他護著我我的日子隻怕還要難捱,到底是皇上讓我進的這清涼台,你把氣全撒在他身上又能怎麼樣,他也是奉命行事。”見穆顏沁開口求了情,夏侯奕卿才揮手讓他止了動作,而由始至終,紅妝端著藥一直在旁冷眼瞧著。
“怎麼樣,這東西吃著還可口麼,要是吃不慣我讓他們去換。”見穆顏沁吃了幾口那燕窩粥便沒在動,夏侯奕卿怕是她東西吃不慣,連忙的說道。
穆顏沁聽後隻是冷冷一笑“連米糠水都能咽得下的人還有什麼吃不慣。”
她自嘲的一番話卻讓夏侯奕卿聽著十分的揪心“都怪我,若是我能早點來救你,你就不會受這樣的罪了。”
“六王爺以後還是別來了,今天的事情隻怕已經鬧的沸沸揚揚了,我本就是戴罪之身,若再生出一些什麼事端來,隻怕就是這清涼台都難容的下我,還請王爺憐惜,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也為了傾城考慮吧。”
穆顏沁實在不忍的在一旁婉言道,可夏侯奕卿在聽到穆顏沁的話後以為她又想和自己撇清關係,連忙的揚聲拒絕“這怎麼可以,你的身子還沒好,就讓我對你不管不顧,你為什麼會弄成這樣你心裏難道不清楚麼,若現在我撒手,那將來的日子會成什麼樣子,這不可能。”
“你傻麼,今天的事情皇上肯定已經知道了,若他怪罪下來往後你可還要活路,就算你不為自己想,那你的母妃,你的妻子了,你不是孤身一人,我當初所犯的是謀殺帝王,皇上憐惜將我罰到了這裏,若你在出現在這裏難道要讓人在灌下一條罪名,說我與你私通,準備謀害帝王,你是怕我死的不快是不是。”
穆顏沁見夏侯奕卿如此執著,在一旁氣惱的說著狠話,她見夏侯奕卿有所動搖,連忙的對著杜管事說道“你陪著六王爺出去,若往後有人問起,你隻說我病的奄奄一息,找不到人求助,這才找上了六王爺,其他的一概不許說起,不然,誰都擔待不起。”
杜管事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連忙的點頭,隨後攙著夏侯奕卿離開了這件屋子,紅妝由始至終端著藥不曾說話,屋子裏靜的就連喘氣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穆顏沁早已經無力再去管其他人,而紅妝卻在此刻放下了手中早已經涼了的藥,隨後坐在了床榻邊,開口了。
“沒想到皇上的兒子還有這麼重情義的,隻可惜神女無心襄王有夢,倒白瞎了他的這番情誼。”她冷冷的在一旁出聲,諷刺道。
穆顏沁習以為常的掖了掖被角,回聲道“不管有心無心,你心裏的那個夢隻怕是圓不成了,我到底還是被關在了這裏,就連他親兒子私闖清涼台這麼久他都沒有一句回話,你若放棄殺皇上的這個念頭,或許我可以求六王爺把你保出去,時隔多年,皇上隻怕早就記不得這清涼台中的一切,你能夠安生的出去過過屬於平常人的日子,也不用在再這裏受苦。”
“那個男人對你這麼好,不惜忤逆了自己的親爹也要闖進來,讓他保我出去自然不在話下,可我若是出去了又能怎麼樣呢,舉目無親無依無靠,是皇上害得我成了這個樣子,我從出生起就開始恨他,你的一句放下,就能這麼簡單的讓我放下麼,滿門的血仇,近乎一輩子的屈辱,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就可以了。”紅妝聽得穆顏沁如此說,隻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