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才說完,一旁便有人細聲的交頭接耳道“難怪他會和其他人一起跪在殿前呢,我說呢,他是四王妃的親爹,怎麼會同意別人廢黜自己的女兒,原來是手心手背不能取舍啊。”
“這是當然啦,一個是要命,一個不過是廢黜王妃位。兩個比起來自然是性命重要些啦,廢黜了王妃的位分也就是個名分,你說是不是。”
眾人在殿下的話算不得小,清楚的傳進了帝王的耳朵,君王坐正了身子,看著穆榮成“愛卿,你可查到了究竟是誰綁了你的小女?”
“臣不曾查到,來人隻是遞了一張字條作風行事極為的小心,臣不敢不聽他們的,便幫著他們在廢黜傾城的事情中周旋,隨後便和諸位大人一起跪在了議政殿外,但臣覺得小女被擄走這件事情一定和傾城要被廢黜的事情有關,如今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那就請玥貴妃一並說了,請問貴妃娘娘將小女藏在了何處?”
穆榮成毫不客氣的直接拉出了玥貴妃,讓她一直的手足無措,本就在風口浪尖上的人一下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底下咽氣鄙夷的目光皆數的全都投在了她的身上,她一時間慌亂的搖頭,氣憤的指著穆榮成大罵道。
“本宮何時擄走過你的女兒你少在這裏含血噴人,穆榮成,你可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今天這樣的汙蔑本宮也不怕他日遭了報應。”玥貴妃惱火的在大罵道,渾然不顧自己的形象。
“妹妹這又是何苦,穆大人的愛女下落不明必然是心急如焚的,你若知道一並說了就是,何必這樣的難為一個做父親的,孩子是父母心尖上的肉,妹妹身為人母怎麼連這點都不體諒。”淑貴妃掩帕清冷的說道,她的話無疑將玥貴妃擄走人的事情坐實。
玥貴妃如今有口難辨,夏侯奕卿看自己的母親被人這樣的連番圍攻著,出聲幫腔“父皇,母妃身處後宮決計不會幹這樣的事情,穆大人的女兒被擄走隻怕是另有隱情,一定有人在這件事情做了文章,想栽贓誣陷,還請父皇查清事實的真相,別冤枉了任何一個人。”
“父皇,我妹妹被人擄走,父親又受人威脅,這件事情必然要好好的查清楚,既然六王妃說玥貴妃身處後宮,若要和宮外的人聯係必然會有人幫忙,找出了牽線搭橋之人必然就能找到我的妹妹,妹妹出身雖算不得嬌貴,可到底也是好人家的女兒,這樣不明不白的失蹤了這般久,隻怕會損了妹妹的名聲。”
穆顏沁站出身反駁著夏侯奕卿,夏侯奕卿從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與心愛的女人分庭抗爭,“請皇上讓李公公好好的問問玥貴妃身邊的所有宮婢太監,尤其是幾個近身的,若是玥貴妃做的,那她們一定會知道,若不是玥貴妃做的,那我們也不能汙蔑了好人才是,兒媳這樣做也是在還玥貴妃一個清白不是。”
穆顏沁毫不輸任何氣勢的稟道,一番話說的一旁的大臣們連連點頭,覺得甚為有理,君王使了眼色向著一邊的李公公示意,李公公小跑著下了養心殿。
朝堂之上一下子沸騰了起來,沒了適才的肅穆恭敬,所有的大臣在一旁竊竊私語小聲議論,玥貴妃在殿上如坐針氈,初春的天可她的手心中卻是沁滿的汗珠,蒼白著臉色看著身邊的君王,心慌亂的快速跳動著。
淑貴妃則淡若的在一旁喝茶,看著眼前的一切,微微的笑著。穆榮成的哭訴來的正是時候,算的如此準的一個時機,讓白幽若百口莫辯,她笑著看著殿下的穆顏沁,眼裏是深深的欣賞。小李子去盤問長樂宮的宮人,由不得她不認,一切的路早已經給她鋪好,隻等時間的到來罷了。
夏侯奕卿心如刀絞的看著與自己相對而立的穆顏沁,如今的他們成了敵對的一麵,他要捍衛自己的母親,今天的他已經失去了很多,兵權,忠臣,如今連他自己心中對愛情的依戀也在一點點的幻滅中,麵前的女人此刻正對自己的母親趕盡殺絕,可至今他都狠不下心將她視作自己的敵人。
夏侯翎軒站在穆顏沁的身後將夏侯奕卿那份傷痛糾結的眼神盡收眼底,許久之前他便知道這個六弟對穆顏沁的那份心,可今天才知道他的這份心竟然下的這麼的深,深邃的眼多了那份的冰冷,他不動聲色的上前,掩去了那份冰冷將穆顏沁納進了懷中,眼卻依舊不望在自己不遠處的夏侯奕卿,看著他越發心痛的表情,墨黑的眼眸沉的越發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