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才進府的漪淺,穿著最愛的玫瑰色宮裝像是這冬日的一朵紅梅般,美豔俏麗,在看到穆顏沁出現後一下子摟住了她的手腕親昵的笑著,她進府的日子不久這裏也隻有和穆顏沁最為熟稔,空閑的日子最愛的就是膩在穆顏沁的鳳梧苑和她談天說地,因為草原的那場結識穆顏沁對她亦是真心相待從心底喜歡漪淺。
眾人出了王府上了各自的馬車,穆顏沁則和夏侯翎軒共坐一輛車駕,一行人齊齊的朝著皇宮而去。六王妃不過才嫁進皇家兩天君王又是賞賜又是設宴無疑是在擺高著她的位置,送給鎮國將軍一個天大麵子,玥貴妃在後宮連連失錯得君王厭棄是已成事實的事情,為了平衡兩方的勢力,君王不得不在六王妃的身上下起了功夫。
冷笑著看著晃動的窗簾,君王心可琢磨卻不能掌握,他的權利可以由著他做想做的一切。天下洋洋灑灑的又降下了紛飛的雪花,夏侯翎軒將架在馬車中的暖爐朝著穆顏沁的方向微微的挪動。
“別想太多,有我在。”牽住了穆顏沁的手,夏侯翎軒在穆顏沁的耳邊沉穩淡若的說道,那堅定的話語似乎帶著魔力一般,讓穆顏沁的心間隻覺得暖暖一片。
穆顏沁點了頭,想起了這幾日和慕季轅通信中所提及的事情“最近朝中的幾位大臣又開始在父皇的耳邊鼓動立太子一事,聽聞父皇十分的不悅,王爺今後要小心行事些。”
“高繼年這個庸才也不知是受誰的慫恿竟然鼓動朝中的一些大臣,聯名上書請求皇上早立子嗣,他的一句話一下引起了父皇心中的疑慮,他這才急著讓老六趕在年前大婚,父皇始終是防起了我。”
夏侯翎軒聽後點了點頭,意味深長道,他從心底發出長長的一聲歎息,讓穆顏沁無比的心疼,反握住他的手,希望能給他一絲的安慰,不讓他如此的傷感。
“父皇如今上了年紀,現在的他好比一隻曾經的猛虎,心有餘而力不足,過去的輝煌榮耀是他無法放下的,曾經的他期望著你們長大可以和他並肩而立,可當他一點點老去時,他這才驚覺到你們的危險,你們的年輕,是他最怕的地方,所以他用盡一切來排擠你們保護自己,他其實是最孤立無援的那一個。”
穆顏沁坦白的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過了許久她帶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凝望了夏侯翎軒許久,開了口“我怕,將來的某一天你會和父皇一樣。”
穆顏沁的話讓夏侯翎軒突然的閃神,怔怔的呆滯了好一會“有你陪在我的身邊,等將來我們生下了自己的孩子,一切都會變的不同,這世上除了你我的孩子,再沒有其他人能夠讓我將一切都交付於他。”
“就算前麵的路會越來越難走,可有你陪著我就不會覺得辛苦,我要為你,為我們將來的孩子鋪就一條平坦安穩的道路,讓你們能夠安心快樂的生活,我要讓你幸福,也要讓世人瞧著,這皇家事非之地照樣也會有尋常百姓家的溫暖親情。”
“軒……”穆顏沁的眼眶不禁的濕潤起來,得此一人共度一生,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哪怕是粉身碎骨,亦是對的,上天並沒有錯待了她,心心相惜莫過於如此。
她將頭輕輕的靠在了夏侯翎軒寬厚溫暖的肩膀上,如同一隻乖覺溫順的白兔一般,聽著他胸膛的心跳聲,穆顏沁覺得這一切就這樣停止,永遠的停在這一刻那該多好。
“傻瓜!”修長的指尖輕點著懷中小女人的鼻尖,寵溺的開口,窗外的寒風吹不去馬車中的溫暖,兩人深情相擁情意綿綿,幸福的味道如同站在舌尖的蜜糖,甜到滿是化不開的滋味。
在他們的馬車後跟著的是相較於簡單的一輛車駕,馬車行駛中晃起的車簾卷進著片片的雪花和陣陣刺骨的寒風,蘇祁煙如同一座雕刻的木偶般怔怔的望著簾外,臉頰因為寒風吹的煞白冰冷,可她渾然不覺,她的心已經跌落萬丈深淵飽受著遍體鱗傷之痛,這些對她而言又算得了什麼呢。
想起喜燭燈光下她心中深愛的男人挑起別人的喜帕她的心就抑製不住的疼痛,到底自己沒這個命,就算那個女人這輩子都得不到他的心,可她卻是能名正言順守著她,正大光明陪著他的人,可自己呢,名不正言不順,就是多看他兩眼都會遭來非議,天道不公,命運往往喜歡和她開著這樣的玩笑。一行清淚從眼中溢出緩緩的落下,冰冷的寒風將淚痕風幹不留一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