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煙似笑非笑著開誠布公,而穆顏沁卻有些不知所以了起來。
“你和我一樣都是庶女,你該知道庶女和嫡女之間的區別,我的命比你好有個得寵的娘,可從小到大經曆的一切卻不比你少,有的時候裝傻未必不好,精明的男人更喜歡裝傻的女人,在你進府以前我受寵如斯是為何,是因為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我的孩子其實是夏侯翎軒親自讓人在茶水中下藥毒死的,不知道他之後一直在飯菜中下藥讓我不得受孕,我在人前笑,在他的麵前笑,我們各自都用著麵具對人,這就是生存之道,你一直太過清楚也太過認真,所以現在你才會如此的痛。”
穆顏沁緊咬著下唇看著身邊的女子,或許她說的不錯,自己為了尋求那片刻的溫暖把以前一直提醒自己該記住的一切全都拋諸腦後,傻傻的想著那不該想的一切,當所有的事實血淋淋的被展現在麵前時,原本模糊掉的傷口展現在了麵前,原本想粉飾掉的痛一並的出現,從來都是自己折磨自己,親者痛仇者快,自己一直幹著這樣的蠢事卻還渾然不知。
“你我都是同類人。”推開了門,蘇祁煙在走出去前說下了那簡單的幾個字,然後離開了這裏,而穆顏沁則站起了身看著那灑滿陽光的門口,心卻一下子放開了,因為蘇祁煙的豁達,也因為這個女人所做的一切。
陌卿兒離開了王府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芙荇居空了,在某一個清晨的早上那裏空空如也沒了一切停留的痕跡,仿佛秋日的那一縷晨霧在陽光照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時候的穆顏沁已經走出了陰霾開始有說有笑起來,唯獨對夏侯翎軒她又回到了初時的樣子,兩人之間有著那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了對方,她沒有逃避這個男人,可卻再沒了那時的柔情和愛意,有的隻是冰冷和距離。
入冬後的第一場雪就這樣紛紛揚揚而下,旋轉著的雪花伴著陣陣的大風不消多會便將一切裝點成了銀白色,彼時穆顏沁正在暖閣中和晨顏菀下棋飲茶,她親自做了茶點來招待晨顏菀,這些日子她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研究著各式各樣的點心菜式,也會將藥材加進食材中做些藥膳,偶爾的時候她也會把這些吃食帶進宮,沒成想倒得了君王的偏愛,時不時的宮中的太監便會來王府讓她根據著君王今日的口味做些他偏愛的吃食,而穆顏沁也自得其樂的以此來消磨時間。
天因為這場初雪的突然而至變的越發的陰沉和灰蒙,明珠在碳盆中加了新炭,又掌了燈生怕穆顏沁和晨顏菀看不清楚,如蘇祁煙所說出了那道門她們之間的關係還和以往一樣井水不犯河水,可從心底她是佩服蘇祁煙的,這樣一個女人隻是生錯了身子,若是男兒她一定會有著她的成就。
“王妃身邊的丫頭可是一個比一個貼心,這天才暗下來就急著掌燈添火,王妃真是有福。”晨顏菀執子淡笑,打趣道。
“姐姐這話可是在誇自己?”穆顏沁落子反問道,“這些丫頭可都是姐挑進府的,要不是姐姐慧眼識珠我又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福氣。”
話語落下晨顏菀不由的會心一笑“王妃現在倒會開起我的玩笑了。”
“難道不是麼,沒進府前姐姐把王府上上下下打理的僅僅有條,姐姐不僅眼光好,這治家的本事更好。”
“王妃今天是故意的臊我的麼,瞧我這臉都紅了。”聽得穆顏沁連番的誇讚,晨顏菀不好意思的掩唇笑道。
正說話間內室的門卻被人急急的推開,渾身被雪打透的巧翠顧不得任何的禮儀著急忙慌的掀了簾,巧翠的失態讓穆顏沁的心突然的漏跳了兩拍,抬頭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巧翠,隨後起身了對著晨顏菀說道“姐姐現在這裏坐會,這丫頭準是又做錯了什麼事情怕出醜,我去去就來。”說完拉著巧翠往另一邊的偏房而去。
才將門關上,巧翠便急的開了口“王妃,穆大人讓我來告訴你,昨夜子時夫人被人帶進了宮到了這會都不曾回來,來人十分的凶惡穆大人怕會出什麼事情所以派了人去查探,將夫人帶走的是玥貴妃,這會他已經將大小姐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你早作準備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