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政結局篇八(1 / 3)

江允政結局篇八

可是,對方怎麼沒有回話呢?

就在江允政要放棄時,他仿佛聽到了有人接聽的聲音,把手機再度放在耳邊,那從遙遠的國度裏傳來的聲音不正是他想了多少個不眠之夜的人嗎?

“喂,你是哪位?不說話我掛機了。”黑暗中心星還是沒有睜開眼。

“是我……”打了個酒嗝,他的聲音漸漸粗啞,似乎有點累了,“心星,對不起。我喜歡你。”

是他,真的是他,竟然在這樣一個夜晚給她來電話了,心星拿著手機坐了起來,明明告訴自己以不可以再哭,為什麼這個時候她的眼淚卻像是怎麼也止不住的流了滿麵?

她的心跳加速。他說對不起,他說喜歡她,是真是假?

可是他的聲音好奇怪,怪異得教她有些擔心,然後一個重物跌落聲,電話收訊受到幹擾,接著就沒有聲音了。

“阿政,怎麼了?你怎麼了……”直到那邊什麼聲音也沒有之後,心星在電話裏焦急地喊著,可是再也沒有回應。

當飛機降落在倫敦希思羅國際機場,倫敦早晨的大霧還沒有散去。

沈心星拉著簡單的行李箱站在這陌生的國度裏,心裏忽然萬分緊張起來。

是的,那天夜裏,她在接了他那樣一個沒頭沒腦的電話後,一夜無眠到天亮,隻為了他那一句“我喜歡你。”她衝動地訂了飛往倫敦的機票,什麼都沒有忘記偏偏就忘記了要知會他一聲,她要來找他,她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不要錯過一個也許很美好的未來。

十幾個小時飛行,風塵仆仆趕來,終於要見麵了,心星卻心情忐忑,猶豫地在人來人生的機場大廳裏,沉默了半晌,然後坐在靠近大門出口的沙發上,手裏拿著電話。

她好緊張。她是不是太衝動了,就為了那樣的一句話她就千裏迢迢飛來找他,會不會隻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江允政在習慣在早上8點左右起來,倫敦股市上午9點開盤,住的公寓離公司還算近,生活一向隨意的他有時候會步行過去。反正有個人一定會比他準時到的,他遲一點也沒有關係。

這天,他竟然難得這麼快就走到了公司樓下,看看了時間還早,估計連孟都沒有過來吧?路上行人很少,他整個人靠在大廈外牆上,抽出煙點上。

在嫋嫋上升的煙霧裏,他想起那張臉。那天,在她接通電話後,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他竟然就那樣睡過去了,真是夠沒用的。

一直到淩晨醒來衝了個澡後才想到他好像有打過電話給人家,但是什麼也沒有說就掛上了,他似乎在夢中還聽到她在電話那一頭焦急的喊著他的名字,可是他實在是太累了怎麼也醒不過來。

清醒過後他再撥了過去,她的電話竟然無法接通了?他隻能嘲笑自己的妄想症。她怎麼可能會用那麼急切而關心的語氣跟他說話呢?

也許在看到是他打電話給她後,把原來的號碼都換了吧?要不他怎麼可能第二天就撥不通了?

在他還不懂情是什麼時,就已經傻傻地陷入了,然後像是無法自撥一般,一再地深陷……

曾經,他跟阿寺總是愛拿孟來開玩笑,說他一輩子就在一棵樹吊死太可惜了,而且那棵樹還不怎麼想讓他吊呢!

現在報應來了,輪到他了!是活該吧?

“叭叭”,汽車尖銳的喇叭聲把他從漫無邊際中拉了回來。

這個人真的是江允政嗎?楚孟把車靠邊停了下來後,降下車窗看著那個從來不會在這個時間到公司樓下的男人。

這段時間他覺得阿政怪怪的,但是因為工作還有本身也有煩惱,所以他沒有去過多的關注他。看來江允政真的是有點不正常了。

“阿政,你發什麼神經?”沒有下車,楚孟在車裏問道。

“我……”江允政走過來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口袋裏的手機卻震動起來。這是他在國內的號碼,除了家人外就隻有一個人知道這個號碼?會不會是?

心中莫名雀躍起來:“孟,等下。我先接個電話。”

拿出手機,望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霎時明白,激動地握緊話筒,衝動便嚷出他心愛的名字。“心星?!”一聲嗚咽驚動他,是她?真是她?!

“心星,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又是一連串啜泣的聲音,那端心星為他著急的口吻感動得說不出話,眼淚直掉,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原來這樣依賴他。

他的呼喚,神奇地令整個心房瞬間溫暖,令陌生的國度即刻變得熟悉親密。彷佛他就伴在她身邊一樣。她的心感動得一塌糊塗。原來他還會關心她的,原來真的不是她自作多情。電話裏他的聲音是多麼的急切,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她哭泣不止,在該是要說話的時候她竟隻記得對他哭,哭得江允政在電話這頭心都碎了。

他壓抑住著急的思緒,冷靜下來低聲安撫“乖,不哭。別怕,別慌……告訴我,發生什麽事……好嗎?”怕那頭的她真的遇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江允政連說話都放低了語氣,就怕會嚇壞她。

“阿政……”他叫她不要再哭了,他的安慰卻害她已經止住的眼淚又再淌下來。刹那間她渾沌的心終於清明,明明白白感受到他的關懷,她的心悸。

愛情在他們都沒有預料到的時候就這樣來了,讓他們什麼都來不及去準備隻能去接受。

“心星,不哭。來,告訴我。”那陣陣的哭聲真的讓人好心疼啊。

“我在倫敦機場。”終於在哭泣聲暫時停下來後,心星說出了她現在在倫敦的事實。可是,她不知道要怎麼去找他。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是那麼的衝動,萬一他電話打不通呢?萬一他不想見她呢?

幸好,幸好。這些萬一都沒有發生,她找到他了,而他關心著她。那就夠了。

“你說什麼……”這下江允政嚇壞了,拿著手機的手竟然不敢相信的擅抖了。

“阿政,發生什麼事?”在車裏的楚孟看到江允政一副從來沒有過的表情,擔心地走下車。阿政剛才在電話裏一直說“不要哭”,是女人打過來的嗎?可是他認識阿政那麼多年,從來沒見他跟女人有過親密的來往,就是在年少輕狂,他跟阿寺那一段有些荒唐的歲月,他也從來沒有參與過。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要哭,不要跟陌生人說話。定定坐著等我來好嗎?我一會就到。不要怕,我要掛機了。”終於反映過來後,江允政細細地交待後馬上掛了手機,看到楚孟站在身前,他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車鑰匙然後推開他:“孟,今天我沒有辦法進公司了,你的車我用一下。”

在楚孟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他連人帶車已經不見了蹤影。

阿政,生病了嗎?楚孟望著那看不到盡頭的路,心情又沮喪起來。自己的事情還理不清,還有空去管阿政?他還是快點上去工作,讓工作麻痹自己吧!

當那個高大的身影焦急的走進來時,心星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來了!

“阿政……”再也管不了別人是怎麼看的,沈心星起身飛快地撲到他的懷裏,讓他抱了個滿懷。她全身都在顫抖著,不敢相信此時她就在他溫暖的懷裏,她的嗓音有掩不住的激動,還有某種複雜的情緒。

“心星……”激動的人何止她一個?江允政緊緊抱住那個飛奔而來的嬌小身子。她的發香,她柔軟的身子,她埋在他脖子裏眼淚又濕又熱的感覺騙不了人,他日思夜想的人啊,竟然像做夢一樣來到他的身邊,來到他的懷裏。他的心星,天上那顆最美麗的星星,終於墜入他懷裏,點亮他的心房,他再也不用擔心漆黑的夜裏醒來一個人的孤獨,因為屬於他的那一顆星不會再熄滅了。

他們用同樣熱情的一對眼眸說話,訴說著他們的悸動。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裏,他們在彼此的懷裏不想分開半分。也沒有人因此而取笑他們,在開放的國外,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對久別重逢的情侶,路過的人都留下一個個心領神會的笑。

寬大的浴室,水聲嘩嘩,蒸氣蒙朧了視線,鏡子起霧,雪白瓷磚濕漉漉,滲著晶瑩的水珠,沿著磚牆淌落。

心星額上的汗,也淌落在了緋紅的臉頰上。

老天!她蒙住臉,忐忑地坐在浴缸裏,仍不敢相信一個小時前,她和江允政回到他的公寓後行李剛放下來,他就迫不及待的在門口吻住了她……

隨意地套上睡袍,江允政走過來。他一直注意著浴室的動靜,微微皺眉,她是不是進去太久了?是他抱她進去的,熱水也是他幫她放的,算算時間那已是半個小時前的事情了。泡個澡要那麼久嗎?恐怕水都變冷了。

江允政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江允政走至浴室門前。“心星?”沒有回應。裏頭隻傳來嘩嘩的水聲,他有點擔心。扭動門把,推開門,一聲驚叫,噗咚,水花四濺,江允政眼睜睜看著沈心星慌得整個人滑入熱水底。

氤氳的霧氣中,她整個身子躲入水中隻露了半個頭,一隻纖細柔白的小手,伸出水麵,比了個要他離開的手勢。天啊,快點走吧!她都羞死了。

江允政挑眉,索性往浴缸邊沿一坐。“你躲在水底幹麼?”他賴著不走,欣賞水麵下朦朧的皎白的身體。

心星臉紅耳熱,盯住他那張迷人的俊臉,小聲道:“我……我還沒洗好,你……你怎麼……這樣闖進來?!”

他高大的體魄令本來不算小的空間頓時窘迫起來,他熾熱黝黑的眸子害她心底又是一陣小鹿亂撞,目眩神迷。

原來私底下的她竟是這麼的可愛。江允政看她這樣困窘的可愛模樣,濕透的長發飄浮在水麵,水聲滴滴答答,蒸氣燙著那美麗的小臉蛋。

真該死了,他低聲問她:“你還要洗多久?”

“你先出去我再起來好不好?”

可是,那個混蛋非但不走,還站了起來。他這是幹什麼呢?在心星還來及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一把撈起的她,下一個秒,柔軟的浴巾已經包了過來:“你能等,我不能了。”

“可不可以不要了?”被壓回床上的小女人可憐極了,她剛下了飛機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就被他拉著小死了一回,去洗個澡還沒洗好又被他撈出來了。看他眼裏閃爍的光,讓人心動也讓人有著小小的驚恐。

“不可以,心星,你讓我等了好久好久……”低頭吻住她的小嘴,這個時候還用說什麼呢?什麼也不用了,直接做來得更爽快一些。

江允政根本不是人嘛!他就是一頭野獸。

一個激動的翻身,她竟然就這樣跌到了床下,還好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讓不至於讓她摔痛。

江允政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麵,看得他眼眸一亮,“寶貝,不用這麼大陣勢歡迎我吧?”低沉的嗓音裏全是笑意,放下手裏拎的紙袋,走過去抱起動不了的小女人,無視她的惱怒,將她的唇兒放肆地吻了個遍。

“江允政,你放開我。你這個禽獸。”

“好了,乖。”這句話終於成功地止住了某個想造反的女人。

“乖,張開。”手上拿著他剛買回來的膏藥,他輕聲道。這個女人的皮膚真是太細嫩了……

所以,他剛才才會好心的放過她的。大清早起來後就撥了個電話給阿寺,也不管那頭的人是不是在睡覺,開口就問他什麼樣的外用藥最好?

“你這麼急著找我,就是為了問這種事情?”那頭的宋子寺仿佛不敢置信般,“我是外科醫生,不是婦產科的。”即使隔著千山萬水,江允政都可以聽到阿寺語氣裏濃濃的取笑意味。“廢話少說,到底用什麼藥?”他都急死了,他還有空開玩笑。現在他終於有點隱約知道孟為什麼總是有那麼多的把柄在阿寺手上了。

話雖如此,宋子寺還是飛快地吐出一連串的藥名,再將一家私人診所的地址告訴他,交待完要注意的事項後,他壞心的問道:“是上次那個嗎?”

回答宋醫生的還是一記響亮的嘟嘟聲。

所以,一大早他就去買了藥回來。

可是,這個女人竟然蓋得這麼嚴嚴實實的讓他怎麼擦藥?

“我自己來,你走開了。”臉在被子裏麵已經紅透了,天啊,他要幫她上藥,而且上藥的地方還是……唔,還讓不讓她見人了?

“羞什麼?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有看過沒有舔過的?”天啊,這真的是那個在外人麵前一向溫文有禮的江允政嗎?怎麼從他嘴裏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沈心星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原來以前她看到的那個會發脾氣會罵髒話的江允政隻是他性格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今天她才發現其實他說出下流話來也是……還是男人都會這樣的呢?

不能再想他說出來的那些話的。

“乖,我保證隻是擦藥而已好嗎?聽話,等晚點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江允政拉開被單一角耐心地哄著她。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耐心是這樣的好。

無話可說,沈心星隻能轉過身去,將自己羞紅的臉蛋埋入柔軟的床單之中,覺得自己的臉蛋熱得可以去煎蛋了。他沒有再去逗她,也實在是因為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不能再放肆了。

從紙袋裏拿出另一盒軟膏,照料著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跡。

等到這讓人羞怯到不行又曖昧到不行的擦藥行為一結束,她輕輕地歎出一口氣。

“要不要我幫你換衣服?”擦完藥後心情大好的男人又低下頭在小女人的耳邊輕聲道。

“我不要。我自己來。”

“我在外麵等你。”再逗下去,她今天一整天都不用起床了。

倫敦的冬天,難得有這樣好的天氣。

海德公園裏依然綠草如茵,著名的皇家驛道兩旁的草坪上,到處都是休憩閑逛的英國人。遠處的大笨鍾發出沉重鏘鏘的報時聲,參天巨大的樹木下,正午的陽光灑下點點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