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洞房後拜堂(結局)(3 / 3)

龍奚咬著唇,臉色發白,風夜衣和風傾行皆是往她麵前一擋,“你休想!”

“哈哈哈,我絕畫要做的事,看誰能攔得住!”他突然狂笑起來,身子一掠,飛到海上,“既然你們都來了,那今兒就都留在這裏吧!”

沈畫和風夜衣相視一眼,雙手一展,飛上海麵,一左一右落在絕畫殿主兩旁。

絕畫殿主衣袖翩然,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一支細長的神筆,右手淩空虛塗,猛然一聲輕喝:“畫顯!”

空氣一陣波蕩,隻見他剛剛行筆的地方一片波光蕩漾,底下海水翻湧,汩汩如沸水,不多時,便有一條晶瑩剔透水淋淋的巨龍從水中鑽了出來,一聲吟嘯,便向風夜衣襲了過去。

沈畫手指翻飛,一支玉色長筆已然入手,她衣袂一蕩,神筆淩空一點一畫,“畫破!”

一麵水鏡子立於半空,將風夜衣映入鏡中,一時間那頭巨龍竟然轉移了方向,往她所在的水鏡處奔了過來。

絕畫殿主眉頭微蹙:“你這畫鏡之術是從哪學來的?”

雖然她的畫鏡之術還不純熟,但他仍然看得出,那是當年師傅自創的一套禦畫之術,為何沈畫會?

很少人知道,所有神畫師畫出的魔獸若是受到另一股靈氣的牽引,將它所要攻擊的對象以畫鏡映照出來,便會轉移它的攻擊目標,衝向那畫出來的畫鏡方向。

剛剛那條水龍出現得太突然,攻勢又太快,而絕畫的實力又不可估量,她怕風夜衣一時不查,會為它所傷,所以情急之下才會使出畫鏡之術,隻是不知他心裏是否會懷疑。

將手中畫出的水鏡往海中一拋,水龍一躍,在水鏡沉入大海時,那條水龍也跟著躍入,再也沒有出來過。

風夜衣鬆了口氣,剛剛絕畫殿主淩空而畫,他也曾見過畫兒畫過一次,他原是盯緊了那個地方的,誰知那頭水龍竟會是從水麵出來,好在畫兒設計將其引開,否則他這頭一戰隻怕要吃大虧了。

果然是絕畫殿主的作風,與其人一樣陰險卑鄙。

“絕畫殿主,不管是跟誰學的,畫有用即可,不是嗎?”沈畫將剛剛絕畫殿主說的話又還給了他,“況且,你心裏不也有了定論麼,又何必問我?”

絕畫殿主眉頭微皺,沈畫若真是那個女人的孩子,那便是他師弟聶燁的女兒。哼,那老頭也太偏心了,明明聶燁並非神畫師,他竟然連這等獨創的禦畫之術也傳給了他!

想到這,他心中不免鬱怒難平,冷笑道:“好,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還學了多少東西!再來!”

一時間海麵上浪卷海嘯,沈畫和風夜衣麵色不變,沉穩迎戰,而沈畫竟是每每都能看出他的招式,逐一化解,一時間三人竟鬥了個平局,在海上打得難分難解。

而海岸邊,沈紫陌、風傾行、沈藍衣等人則被三神衛所擋,僅僅三人,便擋住了沈紫陌這方偌大一隊人馬,可見絕畫神殿三大神衛果然有過人之處,一時之間,整個無垠海山呼海嘯,血水飛濺,染紅了大片海麵,化為一片修羅之地。

沈畫、風夜衣與絕畫殿主一戰,便是五日五夜,直打得風雲變色,海水狂瀾,而三人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無垠海深處。

天上驟然下雨狂風暴雨,三人不為所動,偶爾又是冰雹雪石,砸得人背脊生疼。

魔獸的嘶吼,海浪的怒嘯,狂風的肆虐,暴雨的摧殘,驚雷閃電火海連天。

若是此刻有其他人在場,便能看到海麵上的各種天地異象,簡直令人驚絕!

一片閃耀的紫電中,沈畫抬起頭,連續五日奮戰,又是與絕畫殿主這樣的絕世強者敵對,她的力量已經消耗過度,若非還有風夜衣苦苦支撐,她隻怕已經倒下了。

她的目光慢慢移到海麵上一處,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意,總算到了,神之結界啊!

看著風夜衣擋在她麵前,俊美的容顏早已是一片慘白,黑色長袍上早已染滿他自己的鮮血,一股血腥之氣很濃,而絕畫殿主雖然稱不上氣定神閑,但那臉色明顯比他們倆好太多了,尤其是他那一身雪白的長袍,竟然到這個時候還是一塵不染,足以想見他們實力的差距了。

她深吸一口氣,一把扶住被絕畫殿主踢得口吐鮮血踉蹌後退險些栽進海裏的風夜衣,抬起衣袖,輕輕擦去他嘴角的血液,擋在他麵前,美麗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抬起右手,手中神筆散發著微弱的熒光,卻堅定地指向絕畫殿主:“先等等,咱們換一個有意思的戰法。”

絕畫殿主怡然不懼,臉上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好奇,也不出手,他們兩個給他的驚喜可夠多的。

都說高處不勝寒,他站在巔峰處已經太久太久了,久到沒了對手。如今,他們竟然陪他打了五天五夜,雖然期間他有幾次有意饒過,就是不想讓他們這麼早死去,讓他再次失去暢快一戰的樂趣。

所以沈畫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欣然停了手,不得不說,阮心羅的女兒,或者說沈畫讓他感興趣。

沈畫指著遠處海平麵:“我知道你已達畫神之境多年,那麼定然也能感覺得到那個神之結界吧,老實說,它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結界,咱們就賭一賭,看誰能先從神之結界裏出來!”

說完也不待絕畫殿主說什麼,身形一掠,如一道驚電筆直射向入遠處的結界之中,清脆的笑聲蕩漾在海麵上:“絕畫,你可敢!”

絕畫殿主直覺有些不對,不過麵對一個比自己弱的人的挑釁,再見她已經闖入那個結界了,心中也頓時生起一股豪氣,她都不怕,難道他會怕嗎?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遠處的神之結界,眸光晦暗不明,那個結界,可是他師傅設下的,不過,他自詡比那老頭厲害,難不成還怕他死後留下的一個結界不成!

想罷,身形一晃,再看時,他已經一腳踏進了神之結界中。

然而,就在他剛剛進入結界時,一道熟悉的笑聲突然在他耳邊響起:“我的好徒兒,可算把你等來了!”

絕畫殿主臉色丕變,“師傅?!”

“哼!”一聲冷哼仿佛重重的雷音,敲進他心裏,使得他的心髒一陣陣的疼,抬頭時,便見沈畫立在結界中,麵容平靜地望著他。

“絕畫,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畫鏡之術跟誰學的嗎?”她忽然笑了,“那東西,我可是在這個結界裏學的,師祖,人我可是帶來了,至於怎麼處置,您看著辦吧。”

“丫頭,辛苦你了,這等孽徒,我自會收拾,你走吧。”結界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旋即沈畫就覺得自己被一股柔和的力道給推了出去。

遠遠的,她看到那個透明的結界一點一點暗了下來,絕畫殿主平靜的麵容終於被打破,露出驚恐之色。

沈畫突然覺得心酸,那時他們不小心闖入這個神之結界時,她曾昏迷了一段時間,便是因為精神力停留在結界之中,遇上了魔尊聶燁和絕畫殿主的師傅,也就是她的師祖,在知道她欲尋絕畫報仇後,才告訴她一段往事。

師祖當年竟是被絕畫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害死的,就在這無垠海上,隻是那時他神智微泯,便以畢生的精神力築起這個神之結界,並將自己的靈魂鎖入其中,隻為了等待有一天,能親自處置這個孽徒!

此刻神之結界裏,是無盡的黑暗,無邊的孤獨,它會一點一點蠶食絕畫的力量,直至,死亡。

這是師祖窮極一生研究出的最為強大的畫咒,隻是他剛剛研究出來,尚記載腦海中,還未填入他的得意畫本中,便被他的得意弟子害死了,這個強大的畫咒也隨之埋葬。

沒想到,最後他卻是用這個畫咒報了仇。

當結界化為一片深黑,漸漸沉入無垠海底,沈畫突然鬆了口氣。

她回到風夜衣身邊,見他滿臉擔憂地望著自己,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放心,我沒事。”

以後,世上再也沒有絕畫殿主了,東靈大陸和西畫大陸之間雖然依舊隔著無垠海,但卻再也沒有神之結界阻隔,要互通也不難。

一個月之後

今日沈家人來人往,到處是人們的歡聲笑語,府中張燈結彩,沈禦風和沈紫陌、沈藍衣忙著招呼客人,臉上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今天是沈畫和風夜衣大喜的日子,新房裏沈畫望著鏡中愈發精致的容顏,一身大紅衣裳襯得她膚如凝脂,雪玉一般白皙,墨色長發高高挽起,金色鳳冠垂下絲絲縷縷的金線,擋住了她略顯嬌羞的容顏。

“畫兒,快蓋上蓋頭,妹夫來接人了呢。”說話的人是她的二嫂澹台仙仙,而大嫂軒轅笑則笑嘻嘻地走過來,教她一些為人婦的禮儀。

不多時,門外鞭炮響起,鑼鼓喧天,這是催新娘上路了呢,澹台仙仙幫她蓋上蓋頭,兩位大嫂嘴裏說著吉利的話兒,眼眶卻微微發紅,心裏極是不舍。

跨出院門,大哥沈紫陌蹲下身來,背起了她,在大哥穩健的步伐中,在紅色蓋頭的搖晃中,她看到一張欣喜的麵容,也看到爹爹欣喜而不舍的容顏。

爹爹……一股不舍油然而生,她眼中一酸,幾乎淌下淚來。

“夜衣,我妹妹就交給你了。”說話之人是背著他的沈紫陌,沈畫從中聽出一絲不舍。

已經到了門口,一雙大手牢牢握緊了她的柔嫩的小手,低沉而堅定的聲音緩緩響起,卻是對沈紫陌說的:“大哥,你放心,這一生我都會對她好的。”

鞭炮聲中,風夜衣突然當著所有人的麵,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腳尖一點,直接抱著她從前來看熱鬧的人群中飛過,鮮紅的蓋頭在風中滑落。

“風夜衣,你做什麼?”沈畫望著底下一片目瞪口呆的目光,露出微微的惱色。

風夜衣微微一笑,低低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娘子,你以前惹來的幾朵桃花都等著鬧為夫的新房呢,哼,為夫怎麼會讓他們得逞,咱們先洞房再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