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門來(2 / 3)

沈畫緩緩睜開眼,隻覺得脖子酸疼得厲害,抬眸,對上兩張俊美絕倫的麵孔,心裏瞬間驚豔了一把。

“呃,風夜衣?”目光的焦距終於停留在其中那張熟悉的容顏上,後知後覺道,“我不是在靈畫廣場外麼,這是哪?”

“這裏是靈畫閣,我叫紀雲卿。”回答她的是旁邊那坐在輪椅上,笑容溫潤優雅的男子。

沈畫吃了一驚:“靈畫閣?”

“嗯,你剛才有些走火入魔,是夜衣把你帶到我這兒來的。”紀雲卿望著沈畫微微一笑,眸底卻有一閃而逝的精光。

“哦,謝了。”說完她瞥了風夜衣一眼,自嘲道,“難怪小鳳一到靈墨鎮就不見了,原來是回來見你這個正牌主人。”

風夜衣挑眉,這話他怎麼聽出了些許酸味,他指了指一旁淡然微笑的紀雲卿,說道:“他才是小鳳的正牌主人,它隻是喜歡粘著我。”

沈畫恍然大悟,難怪風夜衣會把小鳳丟在北雁一點都不怕它走失,敢情他不是正牌的!

正說著,那邊小鳳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在沈畫、紀雲卿和風夜衣身上各自瞅了瞅,最後肥嘟嘟的身子往風夜衣身上蹭。

沈畫忍不住嗤了小鳳一句:“見色忘友!”

紀雲卿笑道:“小鳳一向喜歡美的人和物,能讓它看得上的它才肯讓人碰觸,整個東靈大陸要找出一個比夜衣好看的,很難,所以小鳳才喜歡跟著他,我這個做主人的也沒辦法。”

“喜歡美的人和物?”沈畫輕嘲,瞥了小鳳一眼,表示懷疑,“你到底看上我哪點?”

她跟美麗這個詞相去甚遠吧?

風夜衣和紀雲卿一聽,目光皆落在她另外半張臉上。

沈畫撇過頭去,讓兩個美得人神共憤的男子盯著自己那張能讓活人嚇死的臉瞧,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紀雲卿見狀,若有所思地移開目光,轉移了話題:“我聽夜衣說,你也是神畫師,為何不去參加書畫大比?”

“沒興趣。”她直接回道,緊接著不客氣地說了句,“雖說東靈大陸人才濟濟,但在書畫的造詣上,要想找到一個畫技比我好的,真不容易。”

她語氣淡淡,卻帶著強烈的自信。雖然這口氣挺狂妄,但不知怎的,讓人聽來卻很是信服。

紀雲卿微笑道:“沈小姐才華橫溢,雲卿很想一睹為快。你也知道,我靈畫閣珍藏無數,更好收集一些珍品畫作,聽沈小姐這話,雲卿是怎麼也不能放過了。這樣吧,我為沈小姐破上一例,你可以先入我的靈畫閣看上一看,若有中意的,那麼便去參加書畫大比,若能奪冠,我便將你看上之物雙手奉上,如何?”

“你的意思是,兩層閣樓的珍藏都任我挑選?”沈畫挑眉,這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啊,紀雲卿憑什麼為她破例,就因為她那句話?

她不信!

見她將懷疑的神色悉數掛在臉上,紀雲卿笑道:“嗯。”

風夜衣在一旁不滿道:“你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他向他要一幅畫可是整整一年才兌現!

沈畫勾了勾唇,連身為富可敵國強大神秘的風家少主都對靈畫閣的畫覬覦不已,她又怎能錯過這個機會呢?

直到進入天靈帝國,她才逐漸明白,風夜衣的身份是多麼驚人!

天靈帝國處於東靈大陸中部,是整個東靈最大的國家,天靈帝國有著一殿三族四個強大的勢力,其中那一殿便是幻靈殿,幻靈殿勢力遍布整個東靈大陸,其勢力之大,實力之強,就是其餘四大帝國都要仰其鼻息!

而天靈帝國皇室同樣忌憚三分,三族分別是風族,阡陌族,尹族,其中,風族是可與幻靈殿相抗衡的存在!

由此可見,風家背景有多麼強悍!難怪連雞窩頭院長都對風夜衣如此恭敬有加。

而靈畫閣裏的畫能讓風夜衣都如此看重,或許真的不錯,想到這,她便答應了。

可她並不知,風夜衣指的是紀雲卿的畫,鮮少有人知道,身為靈畫閣閣主的紀雲卿其實是天靈帝國第三個神畫師,而且畫技和實力還在另外兩人之上!

沈畫跟著紀雲卿先步入一層,裏麵世間奇珍不少,各類書畫琳琅滿目,風格迥異,皆是一流之作,但卻無一入沈畫的眼。

“如何,當真沒有可入你眼的?那我們就進入第二層吧,相信不會讓你失望的。”曆年來書畫大比的冠軍都隻能進入第一層選取獎品,其實這裏麵不論是哪一件,拿出去都是世間罕見,價值連城,能得一件已經足以讓人欣喜若狂了。

第二層的物品比起第一層隻會更加珍貴稀罕,沈畫正要收回目光同他上第二層,突然,右邊牆角裏的一幅畫吸引了她的目光。

這幅畫所用的紙張在這成片的珍稀書畫中也算得上精美華貴,是比凝靈紙還要昂貴的鎮靈紙,畫上的內容也很是普通,那是一幅簡單的水墨畫,上麵隻簡單地畫著一朵墨蘭,芬芳逸雅,空穀之姿,畫師行筆流暢,運筆有力,透著三分蒼勁三分清逸四分隨心。

但這不是吸引沈畫的主要原因,她的目光落在這幅畫旁的題字上,那隻是兩個狂草,有著飛揚的筆鋒,看似張狂卻又透著內斂,字跡潦草得連沈畫都看不出是什麼字,可就是那份氣勢讓沈畫著迷不已。

“就它吧,那幅墨蘭圖。”終於,沈畫開口要了。

紀雲卿微詫:“你可想清楚了,我這裏的東西,你隻能選一樣,而這裏隻是第一層,你不想到第二層看看?”

“不必了,就它。”沈畫微微眯眼,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如此佳作,僅僅兩個字意境比起那幅優雅的畫還要高上數倍。

紀雲卿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個牌子遞給她:“你拿著這個牌子,初賽你可直接略過,參加最終決賽。”

沈畫接過牌子徑直出了靈畫閣往靈畫廣場走去。

紀雲卿掂了掂手中的畫,對身後悄然出現的風夜衣道:“眼光真是不錯。”

風夜衣眸底泛起一絲清淺的笑:“嗯,即便你隻在上麵隨便塗鴉了兩個符咒她還是一眼相中,你倒是好手段,以這幅本該給她的畫為靈畫閣謀取她的畫作。”

“世上好的神畫師之作都不可得,靈畫閣既立誌收集天下書畫奇寶,自然得費些心機手段。”紀雲卿悠悠然承認了自己的意圖。

精美奢華的府邸裏,一襲紅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滿臉怒容,對著地上跪著不敢抬頭的黑衣男子斥道:“一群不中用的廢物!這麼些天了,連一個小姑娘也解決不了,要你們何用!”

“貴使大人恕罪!實在是那女的太狡猾,她又是神畫師,所畫的魔獸層出不窮,我們實在疲於應付,而且,她身上似乎有點邪門,我們已經為此折損了十幾個人手了。”底下那人戰戰兢兢地說道。

那身著紅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正是幻靈殿的左貴使,他捏緊了拳頭,心中怒意滔天,原以為是幻靈使者大意找了一個小姑娘的道,這才隻是派了幾個實力為中級幻王的手下再去抓她,誰知這次依然折損厲害!

他派去的數名幻王竟無一能回!他堂堂幻靈殿地位尊崇的左貴使的威嚴豈容一個小小的北雁女一再挑釁!

“這次,我親自出馬會會她!哼,我倒是想看看,這女子到底有何能耐,連折我多名得力手下!”

那人一顫,低下頭,“是!”

看來,左貴使是動了真怒了!

這邊幻靈殿左貴使連日往靈墨鎮趕來,而靈墨鎮的書畫大比經過一番比試,最後將決賽中所有人的作品都送往靈畫閣交由一向公正嚴明的靈畫閣主評定。

結果出來了,獲得冠軍的是一幅美人思鄉圖,圖中畫的,是一位傾城絕色的女子,望月思鄉,美人之容天香國色,清然淡雅,渾身散發著傲人的氣勢,隻是望向天邊圓月的目光夾雜著一絲鬱色,觀者無不動容。

第二名和第三名的畫上畫的都是東靈大陸人們最喜歡描畫的魔獸圖,兩者畫得都十分活躍逼真,但論意境遠遠比不上美人圖,論氣勢,那圖中美人可比那兩隻魔獸氣勢逼人。

畫技更是沒法比,美人圖寥寥幾筆便將其最完美的一麵勾勒出來,無需塗改修葺,隨心所欲,暢行無阻,整幅畫堪稱絕筆!

但讓眾人意外的是,這幅傾國傾城的美人圖竟是一個十來歲的麵容醜陋的女孩所畫,看到畫中的絕色美人,再看看畫者醜陋的容顏,這種視覺的落差衝擊讓人有些受不了。

紀雲卿的目光落在美人圖右下角的兩個運筆張狂飛揚的沈畫二字上,嘴角勾起一抹深深的笑意,“果然沒讓我失望。”

隻是,當他的目光落在那目含鬱色的美人身上時,眸底劃過一縷疑惑,喃喃道:“為何這美人讓我感覺如此的熟悉?”

並非他見過畫上之人,而是畫中女子的心境,似乎與他相同,孤寂而迷茫。

沈畫……好,她真的很好!

這畫上的美人其實就是前世的沈畫,她隻是借著這個機會,畫出了自己現在的感受,獨自身在異世,她真的很想念哥哥和父親,不知他們現在可安好?

她捧著從紀雲卿手裏取來的畫,並沒有多逗留,很快離開了靈墨鎮,這一次小鳳沒有再跟著她了,少了一個嘰嘰喳喳的家夥,她頓時覺得冷清。

前幾日她離開靈墨鎮後,無意中發現其中一個方向靈氣流動十分明顯,而且它並不穩定,時而淡薄,時而濃鬱。

濃鬱時,比起靈墨鎮還要濃上幾分,淡時,則幾乎感覺不到,沈畫心中驚喜,她似乎找到了一個靈力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