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
哐當一聲脆響驚醒了挪不開步子的侯寶。
他低頭看了看落在他腳邊的匕首,又看了看倒飛出去,撞在樹幹上口中噴血後昏過去的賊人,最後目光落在一旁雙手環胸,一臉蔑視鄙夷模樣的沈畫,有些移不開眼。
“是你……你打飛的他?”
剛才他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來的,更不知她是如何搶在賊人之前打落他的刀,他隻看到一道影子搶在他前頭對上賊人,不知怎的,刀落的同時,她飛出淩厲的一腳,把那賊人給踹飛到兩三米遠的樹幹上。
她、她、她……
“你是幻師?”侯寶的目光裏湧起驚訝、羨慕、愕然,最後是不解,“你什麼時候學會的?為什麼你明明有這麼厲害的幻氣,還要任我們欺負?”
想起方才她毫不留情地踹向賊人的那一腳,侯寶的心有些顫抖,如果之前她也這麼對他,他是絕對躲不掉的,可自己還和夥伴們一起欺負她。
呃,或者說,她還自願讓他們欺負,到底是為什麼?
沈畫看了看四周,剛才跟著侯寶的那幾個小家夥早已經跑了,說不定回家搬救兵了呢。她瞥了一眼麵前的侯寶,既然在他麵前露了一手,那就再嚇唬嚇唬他,省得有事沒事老找她麻煩。
她睥睨地掃了侯寶一眼:“要不是看在你爹收留我和娘親的份上,我早打得你們哭爹喊娘了,哼,臭小子,以後再敢欺負我試試!還有,讓你那幾個沒義氣的朋友以後少嘲笑我和我娘,否則——”
她陰惻惻地瞅了侯寶一眼,比了個刀橫脖子的手勢,侯寶嚇得連連點頭:“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沈畫滿意地點點頭:“好了,你去幫玉蓮解了繩子,順便把那賊人捆了,他們肯定回去搬救兵了,一會兒等你爹他們來了,再把這賊人交給他們就成。”
就在她出手的前一刻,早已先把一旁的玉蓮敲暈了,可那時賊人離侯寶近,她也就沒來得及避開侯寶的目光,索性這樣也好,至少以後自己可避免了不少麻煩。
待侯寶解了玉蓮的繩子捆住了賊人,將他牢牢綁在樹上,她見玉蓮還沒醒,而村長他們又還沒來,便衝侯寶招招手。
“還有什麼事?”侯寶的語氣恭敬了,甚至帶著點諂媚。
沈畫挑挑眉,卻也沒在意他的態度,手一拉,扯下自己身上外罩的薄衫,隻留下一條月白色無袖裏衣,走到不遠處的小溪邊,將手裏的衣衫丟到侯寶手中:“你們把我的衣服弄髒了,你就幫我把這件衣服洗幹淨了,還有,回頭這件事誰也不許告訴!”
侯寶愣了愣,見沈畫目光冷冽,趕緊點頭,不過,卻為難地提起那件衣裳,他沒洗過衣服耶!
算了,好歹還見過寶蓮洗衣服的樣子,他有樣學樣蹲下身子,將手裏的衣裳在水裏晃了晃,用力搓了搓,下午那些已經幹涸的泥巴遇水又濕了,在他的搓勁下,倒是洗幹淨了。
這時,耳邊傳來嘩嘩的水聲,他抬頭看去,隻見月光下,小溪裏,一雙雪白的手臂像兩條白嫩嫩的藕,在水中搖晃,他這才發現,原來醜妞還有個村裏的姑娘們所沒有的特點,就是皮膚特別白,透著水嫩嫩的粉色,十分誘人,侯寶不禁臉紅地移了移目光,卻瞬間怔住了。
小溪中的沈畫正側對著他,明亮的月光照在小溪裏,映得四周明晃晃一片,也清晰地照出了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