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夏看了他一眼,突然抬手在他額角彈了一記,痛得柳知秋嗷嗷叫,“哥!”
剛叫完,一個黑影朝他飛來,柳知秋手忙腳亂將東西接住,一看,錢袋子!
打開,臥槽,兩錠銀元寶啊!還有一些碎銀!
“哥!”柳知秋含了兩泡熱淚,看向柳知夏走遠的背影。
這才是親哥啊!
“嗚嘛!”用力親了口錢袋子,這晚柳知秋睡夢都是笑著的。
夢裏,大哥朝他丟出好多錢袋子,裏麵全是一對對銀元寶。
堆成了銀山。
最後把他埋在下麵了。
柳大夫婦、柳二夫婦皆在回外家的第二天就趕回來了。
柳知秋當即就把買的玉簪子一人一支,替兩人插在發髻上,嘴上一通誇讚,逗得兩婦人都沒舍得把簪子拿下來。
當天夜裏,停了兩天的雪又開始綿綿下起來。
越下越大,接連幾天沒有停的跡象,柳家院外,雪地已經能淹沒大人膝蓋。
這種趨勢,老爺子開始皺眉。
瑞雪兆豐年,可若是雪下得太大,時間太久,那就會成災。
元宵之前,就有別的村子裏傳來的消息,不少窮苦人家住的茅草房被大雪壓塌。
傷了人。
便是收到這消息不久,柳家就開始有人送傷患來就醫。
打破了柳家新年的喜氣。
最先被送來的,是個頭發已經雪白的老婆婆,腿骨淩晨被塌下來的房梁壓斷了。
他們村子裏的赤腳郎中不敢醫,老人年紀大了,受傷後氣息極微弱,郎中怕擔責。
人送到柳家來,已經隻剩一口氣撐著。
“囡囡?”眼見柳玉笙讓把人抬到小診室,薛青蓮皺眉。
那個老婆子,雖然還吊著一口氣,但是眼瞳已經渙散黯淡,命息幾近於無,若換做是他,他不會勞心勞力去救治,他會建議家眷準備後事。
這麼一把年紀了,就算救活來,底子也傷透了,撐不了多少時日,終歸要死的。
柳玉笙沒有說話,眼睛一直在老人身上,待將她放平在小診室裏的木榻上,立即用金針在她心口周圍幾處穴道紮針。
先將她最後一口氣護住。
“薛青蓮,幫我拿麻沸散,我要接骨,另外讓我奶奶切一小片人參片來。”少女直接交代。
薛青蓮立即去做準備,沒有再多問一句。
送老人過來的是兩個中年人,站在小診室門口,緊張等待,渾身凍得直哆嗦也沒有走開。
柳老爺子過來,把人請到堂屋,讓他們烤火等著。
“別擔心,要是那邊有什麼動靜,囡囡會過來傳話,你們趁著風雪過來的,先把自己捂暖和,別老人那邊治好了,你們病倒了,到時候人誰來照顧。”
那頭老婆子也給他們倒來了熱水,遞過去,同時還拿了家裏兩件舊襖子給他們裹上,“一路過來不容易吧?連個牛車都沒有,這麼把人背過來,腿都得凍壞嘍。”
兩個漢子裹了襖子,喝了熱水,頻頻朝兩老點頭,眼睛紅紅。
“謝謝柳老爺子,柳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