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笙咬牙,轉身在男子身上又狠狠撓了一把,拔腿就跑。
而男子笑聲,更愉悅。
兩人一前一後追逐著出了王府。
院子裏,傅玉箏站在一處園林後,慢慢收回視線,不過是帶著下人來收拾膳桌,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她從未見過男子那般真切的笑容。
他真的喜歡極了那個女子。
“不過是鄉下來的小戶,也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入了王爺的眼,論才論貌,她都遠及不上傅姑娘!”身旁有下人輕哼,“傅姑娘,您陪在王爺身邊這麼多年,任勞任怨,就真容著一個狐媚子作怪?”
“你若覺得王府事情太輕省,回頭我可以調你去郊外別莊。”冷冷掃了眼說話的下人,傅玉箏轉身離開。
幾個下人頓在原地,噤若寒蟬。
待得人走遠了,之前開口的下人才呸了聲,“裝什麼裝,以為自己多高貴呢,最後不還是跟我們一樣,一個下人罷了!”
“別說了,小心被聽見!”
幾人這才拉拉扯扯走了。
傅玉箏在自己住處門前被人輕撞了下,進房後,關上房門,在窗前坐下,緩緩打開掌心。
裏麵,是一張折疊得極小的紙條。
不用打開,她都猜到裏麵寫著什麼。
南陵王府有女子入住,與南陵王風青柏過從親密,這件事情一夜功夫,已經在整個京都傳遍。
宮裏那位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打開紙條看了眼,點燃焚燒,傅玉箏看向窗外,驕陽正烈。
那種熱烈的溫度,卻驅不散她周身縈繞的寒冷。
棋子,有既定的命運。
她想要抗爭,可惜,她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前方是深淵,後方是懸崖,不管往前一步或者後退一步。
都是粉身碎骨。
行往京城郊外的馬車裏,柳玉笙還在禍禍男子黑色緞麵的鞋,在上麵踩出一個一個腳印。
跟印花似的。
“笙笙,還沒踩高興?”男子無奈扶額,腳卻不曾避開,由著女子在上麵發泄。
“不是有事麼,不是去受封麼,你帶我出城幹嘛!”
“昨晚我說了,今日好好陪你,豈能食言,受封何時都可以,不急。”
“就這麼帶著我出城,你也不怕傳出流言?”
“早就傳遍了,”男子低笑,“王府裏的人,有四成是別人安插進來的探子。”
她跨進王府開始,這事情,就瞞不住。
“傳得這麼快?”柳玉笙皺了下眉頭,“晚些回去我得問薛青蓮多拿些藥放在身上,他研究的那些效果還不錯,指甲縫那麼點藥粉,能藥倒好多人。到時候給你跟小風兒都備上。”
薛青蓮的毒藥是經過臨床驗證的,路上幾批劫匪都親身體驗過。
風青柏哭笑不得,“笙笙,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讓你有事。”
以前,這話他尚不敢說,但是現在,他既說出口,就必定做得到。
“我知道,有備無患不是。”揚起唇角,少女笑得俏皮。
她有自保的能力,隻是他不肯相信罷了。
“好,那你便備著。”能讓她更安心些,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