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芯兒卻是置若罔聞,死死握住子豪的手不肯放,哀求道,“你說句話給我聽……你說恨我!說恨我都可以!子豪!我求求你說句話……。”
魯子豪卻沒有半點反應。
“怎,怎麼會這樣?”
回想起他們出車禍的那一刻,她的心還是如此隱隱作痛,她還要很多話都沒有跟他說,她還有很多事都沒有告訴他,他怎麼可以忘記呢?她對他的愛是如此的刻骨銘心。
斐芯兒捂住自己的胸口,心好痛,他快要無法支撐了……
“請你讓開,我要幫他檢查一下。”
斐芯兒猛地抬頭,惶惶然看了醫生一眼,突然跳起來衝過去,像逆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王醫生,你快、快給子豪檢查……他……他不對勁……他、他說他不認識我……。”
王醫生皺了皺眉頭,安撫的拍拍斐芯兒的抓住自己的手:“這位小姐,你先不要這麼緊張,他剛剛醒,也許意識上還不太清楚。”
說著走到魯子豪的身邊,稍稍俯下身子,溫聲道:“這裏是XX醫院,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姓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是做什麼的……還有,你記不記得出事前的事情?”
魯子豪的眼皮抖了抖,慢慢的把眼睛睜開,回答:“請你不要用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跟我說話,而且,你剛剛說的那些事,我統統都……我……我不記得了……。”
一句“我不記得了”出口,不待醫生說什麼,斐芯兒已經撲了上去,一把抓住魯子豪的肩膀,難以置信的叫道:“你怎麼了?你怎麼可能不記得……你叫魯子豪,你今年30歲,你是魯氏的總裁,你這次是為了救我才會出事的……你怎麼可能不記得了!你這麼可能不記得!!!”
魯子豪被她搖得一陣頭昏腦漲,緊緊的蹙起了眉頭:“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也不想看見你……你出去!你們讓他出去!”
“別玩了,子豪……”,斐芯兒絕望的哀求,“別玩了,你這樣一點這不好玩……求求你別玩了……”。
“斐小姐!你先不要這樣!”
王醫生試圖去掰開斐芯兒的手,“讓他先休息一下,我會讓護士通知腦科醫生過來看看,現在你先跟我出去,你在這裏也無濟於事,反而讓病人更激動。”
“我不走!我怎麼走?!他說他不認識我!他怎麼可以不認識我?!他現在說他不認識我!!!”
吼到最後,斐芯兒已經完全失控,突然把病床上的魯子豪摟進懷裏,試圖去吻他的臉頰,“子豪,你別鬧了,別鬧了好不好?你怎麼可以說你不認識我,怎麼可以說你不要見我?子豪,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不可以的,如果你是為了我離開你而生氣,你這樣報複我太狠了!太狠了!!!”
魯子豪一陣掙紮,卻掙紮不脫,眼見斐芯兒已經要吻上自己,魯子豪突然猛烈搖頭,對著女人嗬斥起來,“走開……我讓你走開,聽到了沒有?還有你們,快點讓她下去啊,我不想看見她……。”
眼見局麵已經失控,一旁的醫生和護士齊齊衝過來拉住斐芯兒:“小姐,你幹什麼啊?不要這樣,你這樣病人的病會更加嚴重的!”
斐芯兒的的動作一怔,因為男人突入而來的嗬斥傷透了心,但她何嚐不被魯子豪的反應嚇到?她微張著嘴,怔怔的看著魯子豪對她的厭惡,心緊緊的揪成一團。
為什麼她的神情看起來如此悲傷呢?魯子豪眯起深邃的黑眸,定定的望著麵前的女人,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陣陣刺痛?
“病人遭遇過車禍,所以頭部受到撞擊,現在病人的腦中還有快淤血沒有清除,所以影響了他的記憶……。”
這是醫生給出的答案,冰冷卻沒沒辦法選擇不接受。
“那他什麼時候會好呢?他到底什麼時候才和想起我?”
“這個不好說,要根據病人大腦中樞的受損情況留院觀察之後才能確定,有可能隻是一時的,但也有可能是一輩子……。”
他隻是忘了她,並不是不愛她……,斐芯兒不停的用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至少,他還活著,對她而言,這已經是上天給她最好的恩賜了,隻要他還活著,她就還有希望,她就不是什麼都沒有……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讓他想起過去,她想起了她脖子上的項鏈,然後慌忙的取了下來,遞到他眼前,那上麵赫然是一枚戒指,是他買給她的,所以她一直都帶在身上,那次他問她,為什麼摘了他送她的戒指,她說弄丟了,其實沒有,那戒指一直都戴在她的脖子上,現在她拿出來,天非是希望能喚回他的一點記憶。
卻沒想到,他隻是冷冷的看一眼,然後默然的問她,“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難道看到這個戒指,你沒有想起什麼嗎?”
她美麗的黑眸中充滿了希望,緊張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