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穆真!(2 / 3)

迦夜沉默,一言不發的凝視著墨黑的天空。

“迦夜,你告訴我好嗎,你是在騙我,你隻是在騙我而已……”凝竹眸中已經有了隱隱的淚光,卻是隱忍著沒有讓它留下。

迦夜容忍了她這麼久的任性,也一定會原諒她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也許,就是因為他無限製的容忍,她才那麼的肆無忌憚去做她想做的事,因為她知道,他會一直在原地等著她。

“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凝竹機械的重複著。

即使是她被殘忍的毀容,被無人性的虐待,被……她都沒有哭,但是,在迦夜麵前,她總是想要落淚,她無法隱藏自己的脆弱,讓她感覺自己是那麼的難堪。

“沒有,是真的。”迦夜輕輕的一句話,打破了凝竹所有的幻想。

那一瞬間,好不容易被她咬牙拚湊起來的心,好不容易燃起的信心,又被無情的摔成碎片。

“是……薑舞嗎?”雖然隻有幾個字,艱難的從凝竹的嗓中劃出,卻像是耗費了她所有的力量。

迦夜沉默,也沒有回答凝竹的話,可是,他的沉默,卻已經是再明確不過的答案。

凝竹終於是忍不住,兩滴清淚從傷痕遍布的臉上滑落,湮沒在身下的綠草中,瞬間便消失不見。

薑舞,的確,她是那麼一個柔弱嬌小的女子,才貌雙全,能歌善舞。更重要的是,薑舞喜歡迦夜,迦夜等了她多久,薑舞就等了迦夜多久,這個她一直都知道的。

她甚至,想過迦夜和薑舞才是天生的一對。

可是,現在真的發生了,她才發現,她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迦夜,一個不再愛凝竹的迦夜。

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伸手便可以擁抱的兩人,卻像是隔了一條銀河一般,那麼近,又那麼遠。

“可不可以……不要……”也不知道過了好久,凝竹才吞吞吐吐的問出自己心裏的話。

她想自私一回,為了自己。

“不可以——”還沒等凝竹說完,迦夜就打住了她的話,似乎,還夾雜著一聲低歎,或者說,一聲不知名的淺笑。

即使是言語淡淡,但是那語氣,聽在凝竹的耳中,卻是絲毫不容置喙,就像是那一天皇城外,她決絕離開一般,沒有任何的遲疑和顧慮。

凝竹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不可以,在自己的記憶中,迦夜從來都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個不字,似乎他總是無止境的縱容自己。

現在,他也厭煩了嗎?

“我明白了……”凝竹點點頭,慢慢的起身,不知道是因為坐的時間太久,還是什麼原因,腦中一片暈眩,都有些站不穩。

看著她有些輕晃的身體,迦夜俊朗的眉頭一蹙,一聲低笑,追問道:“你明白了什麼?”

凝竹沒有回答迦夜的話,她抿抿唇,潔白的牙齒輕咬著唇瓣,逃也似的轉身離開,腳步淩亂不已,青色的鬥篷隨這寒風肆無忌憚的揚起。

她明白了,迦夜隻是不愛自己了而已,但是,她不要說出來,至少,她還可以騙騙自己!

她終於勇敢的踏出了一步,但是,她發現,那個等待她的人,卻已經不在原地了。

迦夜俊眸望著凝竹越來越遠的背影,目光越沉越深,直至一潭深淵一般,無邊無盡。

凝竹沒有絲毫的停留,腳下越走越快,到了最後,甚至像是逃跑一般,沒有目標的四處亂竄。

月上中天,夜涼如水。

漠北王的身體穩定下來,營地的軍隊,也就趁著這個時候,趕回了漠北的王城,也就是處在漠北王庭的皇城。

漠北的王城,處處都透出一股古老的氣息,統一的漆黑草原檀風石頭為基,黑灰色的沉木為建築骨架,配以深青色瓦封頂,整個風格,古老樸實,又不失大氣磅礴。

低調,又不失華貴,每一件東西,就像是沉澱千年一般,漠北的曆史,綿延上千年之久。

論氣勢,漠北的王宮,也絲毫不輸於天傲的皇宮。

如果說,天傲是天上初升的一輪紅日,閃耀於天下,那麼漠北,就是一件古老的化石,沉澱著曆史的氣息。

其實漠北王解掉嗜睡蠱毒之後,回到王城的那一天,就已經醒了,經過幾天的修養,已經恢複了一大半,不過,卻是一直沒有在王城中露過麵。

漠北王不露麵,少驚瀾和淩歸玥也不急,倒是好好地遊覽了一番漠北的景致,一會兒逗逗閨女兒子,那是一個悠閑自在,整個王城的人,也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這兩尊大佛。

一是因為,他們是天傲的皇帝皇後,二是因為,他們也是嫡王子殿下吩咐要好好招待的貴客。

一間簡單雅致的房間內,彌漫著一股青草的氣息,清雅沁人心脾,還不時傳出聲聲小孩子的嬉鬧聲。

“夜帝陛下,皇後陛下,王上差奴才來詢問一聲,不知夜帝帝後兩位是否有時間,我們王上有請。”那奴才先是詢問了兩人是否有時間,說得是異常的小心謹慎。

少驚瀾和淩歸玥笑著對視一眼,這漠北王一直等不到他們離開,終於還是裝不下去了,不過,他們要還找的東西,也找到了,是時候見一見漠北王了。

“好——”少驚瀾點頭,很是幹脆的回了一個字。

漠北的皇宮,像是一個迷宮一般,每一處的長相,都差不了多遠。

淩歸玥和少驚瀾攜手跟著領路的侍女,來到一個的地方,美酒佳肴備好,風流雲一個人做在一邊的矮幾後,自斟自飲,見到兩人,狹長的狐狸眼微微一挑。

斜上方,真是漠北王,沒有了病態,一身的中氣十足。

“夜帝,帝後,請——”口中發出一聲豪爽的笑意,漠北王抬手請兩人坐下。

周圍的侍女聞言,趕緊躬身將兩人請入席位。

少驚瀾殷紅的薄唇一勾,揮袖坐下,渾身的氣息,淩寒而尊貴,淩歸玥在少驚瀾身邊落座,伸出手,隨意的把玩著身前的白玉杯。

“這一次,多謝夜帝出手相救,本王感激不盡,濁酒一杯,聊表謝意。”這漠北王,看著一臉正色,但是,說話卻也是滴水不漏,身為一國之主,語氣不卑不亢,恰到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