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陸瑤應了這門親事後直接進入婚前準備階段。
芴瑩被陸瑤拉著從算禮服、發飾到酒宴菜色聊了一個晚上,芴瑩打了個哈欠從陸瑤喋喋不休的炮火中溜了個號。
外麵天色已經呈石青色了啊~芴瑩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麵前的準新娘還精神大好的說著。
“幹嘛呢,蘇蘇?聽我誰呀~”陸瑤發現了自己的伴娘溜號及時將其飄走的靈魂逮了回來。
芴瑩連忙賠笑“嗯嗯,聽著呢”,這個時候怎麼好意思打攪了陸瑤的興致,她使勁眨了眨眼睛讓自己保持清醒。
墨藍的沉重的天幕正一點點地向背後徐徐撤去,那美麗的蔚藍色晨曦剛剛在遙遠的東方染著山巒。
芴瑩伸了個懶腰聽著早起的雲雀在那半明半暗的雲空高囀著歌喉,如此悠遠空靈的聲音讓芴瑩心中不禁感歎,這一刻真美好啊~
遙遠的天際,慢慢翻成了魚肚白,東方的天際一顆巨大的最後的晨星正凝視著芴瑩,正如芴瑩看著它那般,沉靜、孤寂。
困意漸漸消了許多,路過象嶼門口芴瑩隱隱聽到聲響,不禁停下豎起了耳朵。
就算隔著門窗那極力克製的聲音也讓人忍不住跟著疼起來。
看來象嶼並不向白日那般看起來舒服啊,他是在怕眾人擔心嗎?
想著想著芴瑩竟開門進了房間,床上象嶼那具僅剩骨頭架子的身軀縮成了一團,頭發被細汗打濕緊緊貼在麵色灰青的臉上。
見有人進來他以最快的速度將身體伸展開,可身體的機能反應還是因動作幅度不受控的顫抖著。
“醒了?”芴瑩沒拆穿他,隻是談談的問了聲早。
象嶼側身背對著站在桌邊的芴瑩,“嗯”聲音被憋在嗓子裏卻還是帶著哽咽。
之後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對峙著,空氣像是定格了一般壓的人心裏沉甸甸的。
“我去……”
“我……”
這算是默契嗎?或者說兩人心裏承受能力相似,呆在同一片沉重的氣氛下何時主動掙脫。
對於同時開口,兩人又陷入尷尬。
芴瑩看著床上那人被汗打濕的後背,還是先開了口“你該號脈了,我去找醫仙”。
隻聽後麵幾聲略帶倉促的腳步聲接著是輕緩緩的關門聲,象嶼才敢深深呼出胸中那口氣,指甲以刺入手掌留下淺淺的傷口。
象嶼又縮回了一團,呆呆看著自己的泛著血絲的手掌,良久之後那幹裂蒼白的嘴唇竟勾出了一個弧度。
想起芴瑩第一次看見這手掌被指甲抓成血肉模糊時那副驚訝的樣子。明明心軟還硬裝出一副剽悍的將自己的手扒開惡狠狠剪完所有指甲,還揚言“你在抓呀~你在抓我就把你指甲蓋全掀了!”不知怎麼的象嶼直覺心裏一股暖流緩緩充斥開來。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從未有過。這大概就是人們說的“感激”吧。想到這兒他臉上的弧度又大了幾分。
“咚咚”,敲門聲響起驚醒了沉浸在回憶中的象嶼,他迅速換了個姿勢。
“少俠,早飯已經備好了”,丫鬟小心翼翼的叫醒裝睡的象嶼。
聽到聲音象嶼心裏竟有些失落,他緩緩睜開眼睛隨著丫鬟的攙扶起了身,慢慢悠悠吃完飯他還是沒忍住問道,“你家小姐呢?”
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對於從不和自己說話的象嶼這舉動顯然有些驚訝,喂飯的手頓在空中,片刻後才照舊送到象嶼嘴中,“小姐說,她一會兒和醫仙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