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爬上他的背(3 / 3)

“你……剛才不會是睡著了吧?”明明心裏已經認定了這個可能,某人還是壞心思地想得到當事人的親口承認。

“誰睡著了?你才睡著了呢!我……我隻是很專注地在想別的事,沒注意已經快到了。你……你快放我下來,被人看到誤會可就不好了。”秦陽此刻的反應非常不符合她的本性,居然有事能把她逼得如此方寸大亂,實在難得。

可,聽完她近乎語無倫次的辯解之後,邢子聰卻發自內心地覺得,此刻的她才是最最真實的。

邢子聰本來就是想放她下來的,聽她如此命令,急忙蹲下身,讓她的雙腳可以輕鬆著地,“小心點。”放她下來之後,還好心把手臂借給她做支撐,結果,得到的回應居然是——

“我沒那麼嬌氣,自己可以。”說完之後,某個又囧又氣的矯情丫頭居然連謝謝都不說一聲就邁著大步走了。

看來,適當的休息確實很有用處。隻是被他背著走了近半小時嘛,腳傷處的酸痛感居然一點也沒了。瞧她大步流星向前走的瀟灑樣,就跟沒事人似的。

嘖,翻臉比翻書還快,該說她大大咧咧,還是說她沒良心好呢?

好在咱們邢隊長不是那麼愛計較的男人,而且,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應該和良心二字扯上關係,這丫頭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公主,長到這麼大,估計極少又出糗的時候,所以才會在不小心出糗之後急著想逃離。

說白了,看似強勢的她其實是一個很沒用安全感的女孩子。又或者,她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不容許自己犯這種會給人落下笑柄的低級錯誤,一時懊惱,才會跑得這麼快。

得說,邢子聰的觀察力確實夠敏銳。他的感覺完全正確,而且都把到了點上。隻是,找出要害又如何,這丫頭把自己保護得太好,別說撕開她的保護層,恐怕就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全部學員集合之後,熱鬧的集體晚餐終於可以開動。身為教官的邢子聰並沒有和學員們一起吃飯,所以他可以清楚觀察到秦陽進餐時的一舉一動。

最後一個到的是她,最先走的人也是她。從坐下就餐,到吃完離席,全程不到十分鍾時間。

這丫頭,平時總是不聲不響的,卻總能吸引人的注意。

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不習慣和這麼多人一起吃飯?

邢子聰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自然不敢親自過問,隻能差嚴醫生幫忙過去探問一二。人是鐵飯是鋼,累了一整天的人,不補充充足的能量怎麼行。

嚴醫生進到秦陽的營帳時,發現她正在按摩受傷的左腳踝,傷處的紅腫已經基本消退,觸碰的時候也不會感覺到劇烈疼痛。但因為走了太多路,疲勞酸痛還是有的。她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針灸,也不是藥酒按摩,而且一盆熱騰騰的水。還有什麼比用熱水泡腳更能緩解疲勞和酸痛的呢。

隻是,以目前的條件來看,這個‘享受’恐怕沒那麼容易得到。

要熱水不難,但要找到能盛裝熱水的器皿卻是個不小的問題。反正,嚴醫生是沒法解決的,恐怕還得邢隊長親自想辦法。

聽完嚴醫生的彙報之後,邢子聰很快就有了主意。隻是,他不太敢確定那個既矯情、又倔強的丫頭會不會接受他的好意。無事獻殷勤,她要是多心以為他有什麼非分之想怎麼辦?

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就不要有啦,邢隊長您摸著自個兒的良心問問,對人家姑娘到底有沒有非分之想?

12名隊員都經曆了一天的艱苦訓練,誰不累啊,您怎麼偏偏就對秦家小姐這麼關心呢?司馬昭之心啊……

雖然有些疑慮,怎麼也控製不住的擔心最後還是戰勝了各種猶豫。

一壺熱水、兩個塑料袋、一頂鋼帽,簡易的泡腳組合就這麼輕鬆搞定。

就連等一下進去見了她之後要說什麼,邢子聰都已經想好了,“明天要測體能,你的腳傷可能會拖藍隊的後腿,用熱水泡過之後再用藥酒按摩,會恢複得快一些。”

看看,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切都是為了訓練!

負責治療的事應該是嚴醫生負責,他突然跑來已經是違反常理。但,此時秦陽最關注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把專注力放在他手上拿的鋼帽上,“這個……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我自己的,最大號,你的腳不大,應該能放得下。”咳咳,人家姑娘的腳有多大您都注意到了,還說對人家沒有別的想法。

“額……帽子是戴在頭上的,你拿來給我泡腳?”媽呀,這事好像太玄乎了,饒是冷靜聰明如秦陽,也需要時間好好消化。

“所以我拿了這個。”說完,邢子聰便把塑料袋套進了鋼帽裏。隻是,隔著這薄薄的一層,不是掩耳盜鈴麼?

熱水泡腳的誘惑確實讓秦陽無法拒絕,但用戴在他頭上的東東做容器,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用我的好了,反正隻要把腳踝的部分放進去就行了。”

邢子聰也沒多說什麼,站起身把掛在支架上的鋼帽取了下來。兩個帽子放在一起比較一番,差距就出來了,如果想要泡得舒服,顯然還是他的鋼帽更合適。

邢子聰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憂鬱,二話不說直接把熱水倒進了自己的鋼帽裏,“你自己試一下水溫,別燙到。”

麵對他的細心,倔強又愛鑽牛角尖的秦陽同學終於矯情不下去了,“謝謝。”

即便他為她做的一切隻是因為她是他手下的學員,這兩個字也是必須說的。

等等,他做這些本來就隻是因為她是他手下的學員,他要為她的安全負責,除此之外,也不會有其他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