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有微涼的東西蹭自己的臉,睜開眼睛看見靈煜近在咫尺的臉。
“忙完了?”蕭小匿睡得不是很舒服,嗓子有點啞。
“嗯,回家了。”靈煜拿過蕭小匿的外套罩在她身上。
司機送兩個人回到家裏已經是午夜時分,兩個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窩去了床上。
半夜了,暖氣沒那麼熱,一床被子有點冷,靈煜伸手把他的蠢妞兒摟進懷裏,問:“為什麼不跟我去歐洲?”
蕭小匿低聲說道:“我很久每回去給爸爸和奶奶掃墓了。正好你這趟出去,我跟著也沒事做,就趁便回去看看他們。”
狐狸不怎麼高興地繞著枕邊的長發,悶悶的問:“等我回來跟你一起去不好嗎?”
蕭小匿輕笑:“秀場不是錄音棚,這七八場秀走完,你會累趴下的。”
靈煜沒再說話,也沒再動。
蕭小匿聽著耳邊的呼吸漸漸地悠長,忍不住微微側了側臉,看見那張一天二十四小時看都看不夠的俊美容顏,暗暗地歎了口氣。
怎麼辦呢,一想起你要走一個多月我就覺得心裏好難過。將來如果有一天我再也看不到你可怎麼活下去呢?
幾天後,蕭小匿為靈煜收拾好了一個大大的行李箱,把他隨身用的東西都裝進去,然後一一告訴他位置,像是一個送初次離家遠行的孩子一樣,細細的叮囑每一件小事,然後送他上車去機場。
出門的時候靈煜忽然把走出屋門的蕭小匿一把拉回來摁在門上,毫不遲疑的吻上去,如癡如狂。
無聲的激吻,舌尖在彼此的口腔中輾轉,堅定的幾乎是執拗的試圖用這樣赤裸裸的廝磨來表達情緒。
快樂與惶恐,堅定與不安,我的忐忑你在給我安慰,你的疑慮我試圖為你撫平,種種微妙的難言的矛盾的情緒全部融化在一個吻中。
如此沉醉,忘乎所以,直到彼此的肺部再也不能供給足夠的氧氣,他們在分開時急促的呼吸,帶著窒息似的輕飄飄的眩暈。
靈煜留戀的輕輕碰觸著蕭小匿的嘴唇,單純的,滿懷喜悅的。蕭小匿睜開眼睛,看到著麵前這張隻需一眼就再也難忘的容顏,臉上的每一段曲線都是最完美的弧度,如此熟悉,一分不差。
在那一瞬間,她忽然渴望天長地久,於是偷偷咬緊了牙。
唐瀟風其他幾個模特早就等在機場,他帶著靈煜等人先飛往香港,從方仕集團香港總部停留兩天,然後飛去巴黎,開始這一場盛大的時裝秀。
蕭小匿從機場大廳裏出來後靠在公司的車子上看著碧空如洗。
等會兒靈煜乘坐的那架飛機會從這裏起飛,載著他去成就另一個夢想。而她,依然是那個碌碌無為,連個助理都做不好的灰姑娘。
看著飛機滑過湛藍的天空,蕭小匿默默地收回目光轉身鑽進車裏。
宋睿有事沒來送靈煜,車裏隻有司機。司機大哥一向沉默寡言,看蕭小匿坐好便無聲的發動車子,倒出停車位離開機場直奔市區。
蕭小匿直接回家,幾十個平方的小公寓被兩個忙碌的人弄得滿滿的,不髒,但有些七零八落的亂。進門後把家裏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還歸置的歸置,該丟掉的丟掉。
收拾完畢後蕭小匿又洗了大抹布趴在地上把地板來來回回擦了兩遍。終於把自己最後一絲力氣用完才呼了一口氣靠在沙發坐在了地上。
電話鈴響,蕭小匿第一個想法就是靈煜到香港了,於是奮起跑去玄關處從包裏翻出手機來接電話。甚至都沒看來電顯示:“喂,貓貓?”
“小匿?”林澤的聲音夾雜著喧鬧聲和車來車往的聲音。自從那次他跟蕭小匿的事情被有心人拍照發到網上去之後,蕭小匿就在沒跟他見過麵,就算是電話裏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
同事們都問他什麼時候辦喜宴發喜糖,連媽媽都打電話問他今年過年是不是可以把小匿帶回去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和蕭小匿這輩子是真的不可能了。
“噢,林澤?”蕭小匿興致闌珊的靠在鞋櫃上,“找我有事?”
“公司年底發了一些購物券,我在買東西,你需要什麼,我幫你帶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