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果:勢在必得(1 / 3)

寧果:勢在必得

寧果:勢在必得

初冬的清晨,艦隊駐地家屬大院。起床號按時吹響,寧可煩躁的拉過被子捂住耳朵,轉了個身繼續睡。

嚴肅欠身坐起來,看了看被對著自己裹著被子熟睡的小女人,傾身過去,把被子拉開露出那張美麗的容顏,滿足的微笑著湊過去,吻了吻白皙如玉的額頭,在被拍了一巴掌後,得意的掀開被子下床穿衣。

半個小時後,大校先生穿著一身特殊花色的作訓服端著托盤上樓來。托盤裏是剝了蛋殼的白水煮蛋,一碟綠油油的雪裏蕻鹹菜,一碗海鮮粥。

“寶貝兒,吃飯了。”

“唔……不要。”寧可明明醒了,就是懶得動,好像再睡三天三夜也睡不夠似的。

嚴肅把盤子放在床頭櫃上,側身坐在寧可身邊,拉開被子,把寧可亂糟糟的頭發一縷一縷梳理到一旁,然後彎腰,輕輕地吻她的額頭,眼睛,鼻尖,然後是微啟的櫻唇。

“嗯……”寧可開始的時候負隅頑抗,但終究因為喘不過氣來而睜開眼睛,抬手抓住嚴肅的衣服,感覺到不同於軍裝常服的布料後,驀然睜開眼睛:“怎麼穿作訓服?要出任務啊?”

“沒有任務,有點事情要去基地。晚上回來。”嚴肅把寧可從被子裏抱出來,摟在肩頭,單手端過托盤把吃的遞到寧可麵前:“吃點再睡,一會兒冷了。”

寧可聽說沒任務,整個人軟下來,靠在嚴肅的肩頭迷迷糊糊的搖頭:“我不想吃麼,沒胃口。”

“乖啊,聽話。這幾天你吃飯太差了啊。再這樣下去我就得把咱媽給請過來了。”嚴肅耐心的哄,把白水煮蛋掰開,用蛋清卷一點鹹菜往寧可嘴裏送。

寧可眯著眼睛張嘴,靠在嚴肅的懷裏吃了一個煮蛋,喝了半碗粥。

嚴肅又端了一杯溫開水給她喝了兩口,把餐盤收拾一下準備下樓,剛起身,寧可便捂著嘴巴欠身幹嘔了一聲。

“嘖!要不還是去醫院吧?”嚴肅的眉頭立刻緊皺起來。昨天晚上就這樣,吃一點東西就要吐,肯定是前天晚上出去吃飯吃壞了肚子。

自從嚴寧去了北京,嚴肅一個周總有三四天不在家,寧可一個人吃飯極其沒規律,有時候忙起來一天隻吃一頓早飯,中午的時候喝杯咖啡吃兩塊曲奇就OK了,晚飯直接不吃,說吃了晚飯夜裏睡不著覺,胃裏漲得難受。

“我沒事兒,你忙你的去吧。等會兒我自己去醫院開點胃藥就好了。”

嚴肅還想說什麼,無奈時間來不及了。樓下有汽車的鳴笛聲,司機已經過來接了,他也隻好匆匆下樓。

寧可一個人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才起來,洗臉刷牙後,還沒下樓呢手機就響了。拿過來一看,居然是寧果。

“喂,姐!”寧果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

“果果,這麼早給我打電話?”

“姐你住在哪邊啊?我去找你。”

寧可一怔,轉而開心的問:“你找我?你回來了?!”

“是啊,我有三天的休假,昨天晚上回來的,很晚了就沒打擾你。”

“那你在家等我啊,我正好要回去。”

“好啊,那你快點啊。”

寧可掛了電話,迅速換衣服,拎了包拿了車鑰匙出門。

自從生了嚴寧,九辰集團的事情就逐漸的轉交給了蘇陸軒,隻是每天寫點東西,帶帶孩子。現在孩子去北京了,寧可每天出了寫點東西之外就是出去走走,找容向晚喝下午茶,或者去淩墨家跟蘇羽跑出去瘋。想兒子了就跑去北京住幾天,然後再讓嚴肅的電話給催回來。

生活簡單卻不單調,倒也愜意。

寧可的車子開到寧家花園的時候,寧果已經等在大門口了。她穿了一件大紅色的短款羽絨服,黑色的靴褲,長筒馬丁靴,英氣勃勃又嬌媚豔麗,好像雪地裏的紅梅。

“總算來啦!”寧果拉開車門坐進車子裏,開心的笑著。

“你怎麼回事兒啊,我都到家了不讓我進去啊。”

寧果一擺手:“哎呀,煩死了,咱們快走,快帶我離開這裏。”

“煩什麼呀?”寧可驅車調轉方向,朝繁華的市區駛去。

“還不是我媽媽。”寧果扁了扁嘴巴,一副不屑多說的樣子。

寧可笑了笑,也沒多問。

杜心靈這段時間嘟囔的最多的就是讓寧果轉業離開軍隊。

可寧果今年剛從海航學院畢業,作為一個優秀的畢業生,剛剛授少尉銜的有為青年她怎麼可能願意轉業回家?

再說了,當初她義無反顧的去當兵,為的是什麼寧可心裏明鏡兒似的。

雖然這丫頭很多事情都不靠譜,包括當兵追男朋友這件事也有些匪夷所思,但這卻是她長這麼大唯一執著而且堅持了六年都沒有改變的事情,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說轉業就轉業?

“這次隻有三天假嗎?”寧可一邊開車一邊問。

“是啊,三天後又要歸隊了。”寧果很開心的笑著,好像歸隊比回家還高興。

“那麼喜歡部隊啊?訓練的時候一把泥一把汗的,又髒又累。你這麼個小姑娘……嘖嘖。”寧可故意調笑這個小妹妹。軍隊真的是鍛煉人的地方,六年多的時間,寧果活生生變了個人。

“姐,告訴你個秘密哦!”寧果笑得神秘。

“說吧。”寧可卻沒把這所謂的秘密當回事兒。

“你是軍嫂我才告訴你,你要替我保密。”

“這麼重要啊?”寧可忍不住笑著看了寧果一眼,“實在不行你還是別說了,萬一哪天我不小心說漏了嘴,泄露了我黨我軍的重大秘密,可是要殺頭的。”

“切!沒那麼嚴重。你被告訴我媽就成了。”

“嗯?你又有什麼事兒瞞著舅媽?”

“我已經被選入墨龍大隊啦!三天後,我就去姐夫麾下報道,接受墨龍大隊飛行分隊的選訓。”

“?!”寧可完全沒有思想準備,一腳刹車踩下去把車子停到了路邊。

幸好這裏還屬於郊區,路上車子不多。

“姐!你幹嘛這麼激動啊!”寧果沒係安全帶,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及時出手撐住了身體,腦袋才沒碰到擋風玻璃上去。

“你說的是真的?”寧可盯著寧果,認真的問。

寧果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啦。我檔案都已經被轉到墨龍大隊來了吧,姐夫沒告訴你啊?”

寧可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問:“果果,你非得要這樣嗎?”

“姐,這樣有什麼不好?”

“你知道你姐夫他們這些人都是執行什麼樣的任務嗎?”

“我不知道。”寧果搖搖頭,“那是軍事機密。但我知道,墨龍大隊是海陸特戰隊裏神話般的存在,他們無所不能,墨龍,是每個海軍都夢寐以求的地方。”

“果果,你進墨龍,是不是因為童雲驍?”

“姐。”寧果收斂起一切玩笑之色,鄭重其事的看著寧果,沉聲說道:“六年前我去當兵,唯一的理由就是,我想走進軍人的生活,了解他們,從而走進童雲驍的世界裏去。但現在——我去墨龍,並不僅僅是因為他。”

“因為我也有我的夢想。我願意為了我的夢想去努力奮鬥,去揮灑汗水和鮮血。”

“我要成為一個優秀的軍人。我要跟他比肩而立,共同戰鬥,同生共死。”

寧可一時間愣住。這樣的話在劇本和小說裏是很常見的話,這對寧可來說很平常,甚至算不上詞句優美更不能說辭藻華麗。

但是這樣的話從寧果的嘴裏說出來,讓寧可隻覺得震撼。

這是從小到大隻知道吃喝玩樂的果果啊!她曾經是那麼一個被舅媽給縱容寵溺得不知天高地厚,想要什麼就必須有什麼,跟同學出去泡吧喝酒逃學曠課,打遊戲跳街舞,招貓逗狗的壞孩子!

這樣的壞孩子如今對著她信誓旦旦的說要做個優秀的軍人,要跟心愛的人比肩而立,要共同戰鬥,同生共死!

寧可半晌才歎了口氣:“果果真是長大了。”

姐妹兩個開車去了繁華市區後,寧可直接把車開到了愛彌兒西點屋。

容向晚跟顧易銘結婚後,容易去了北京讀書,顧易銘帶著容向晚回到了S省。兩個人工作日在J市,休息日會跑到Q市來度假。還有顧易銘有工作出差的時候,會把容向晚送到Q市來讓寧可陪著。

這幾天顧易銘去了歐洲,容向晚就在Q市照顧西餅屋的生意。

愛彌兒西餅屋後來重新擴大裝修過,麵積比之前大了兩倍,單獨開辟出了幾張餐桌供店裏的客人休息吃茶點。店員也由之前的一個增加到了四個。另外還聘請了兩個麵點師。

寧可和寧果手牽手進門,店員早就笑盈盈的上來打招呼。

“向晚姐呢?”寧可笑著問。

“在裏麵做點心呢,說是有新想法。”

“又有什麼新想法。她做花樣西點可是夠多的了。”

說話間,容向晚端著一個托盤從裏麵走了出來。經過三年的治療保養,她的腿已經好多了,基本不用坐輪椅了。

“可可,你來啦。”容向晚跟寧可打招呼,臉上的微笑淡淡的羞澀。三十多歲的人了,看上去還像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家。

寧可笑著去接過了她手裏的托盤:“又有什麼好吃的?”

“我試著做了兩種慕斯,你嚐嚐。”

“嗯,好。”寧可拿了一塊遞給寧果。

寧果無心美食,心裏想著的隻有三天後的選訓和她媽媽的嘮叨。

而且,她從部隊帶了這幾年,味蕾已經被糟蹋的差不多了,現在隻要能吃的東西一律不挑,好吃難吃基都一樣了。再不是之前讓童雲驍嚐她媽媽煲的靚湯的小姑娘了。

寧果被杜心靈嘮叨了一個晚上,心煩不已。她媽媽的意思她很明白,讓她去當兵已經是最低底線了,她絕不同意她再找個當兵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特種部隊的,每天都在玩兒命。

杜心靈之前沒覺得特種部隊有什麼危險,但自從認識了嚴肅之後她才明白,連那樣的身份背景的人都會受傷而且還險些喪命,那個沒什麼背景的童雲驍會怎樣?!她可不想女兒年輕輕的就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