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老媽,兒子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這回吧,親愛的老媽,我最愛的人其實是你啊,但我知道你最愛的是你的孫子,所以為了你最愛的人,我不得不豁出去了嘛……”
“閉嘴!”楚雲女士一聲怒喝,“明天早晨九點,來你葉叔叔這裏見我!如果再敢不聽老娘的話,你給我試試。”
“好。保證完成任務!”
“老娘要睡覺了!”楚雲女士說完不等顧易銘說什麼,再次搶先掛了電話。
顧易銘甚至能想象出來他老媽搶先掛電話時臉上那得意的笑容。
實際上也不能怪楚雲女士生氣。
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得生氣。
她被兒子掛電話不說,下了高速就開始堵車。
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故,後來她的車子慢慢地跟著前麵的大貨小貨大客小客還有私家車們以蝸牛的速度路過某個路口時,發現居然是特警例行檢查。
按說這例行檢查也沒什麼,但那些特警們又不知是在查什麼,什麼車都攔下看看,看一眼就擺手讓走。
這車堵了足足一個小時的時間,之後從人行道上衝過來一輛軍牌車,把特警招過去不知說了幾句什麼,例行檢查的特警立刻就撤了。
路口逐漸鬆散開來,楚雲女士的司機剛要提速,前麵又被一個穿海陸常服的少校給攔住了。
司機剛要說什麼,那少校立刻給車後座的楚雲女士敬禮:“請問是顧夫人麼?葉將軍派屬下帶人來接夫人。接風宴已經安排好了,請夫人賞臉。”
楚雲女士剛要說什麼,手機就響了。
接通後,葉修錦爽朗的笑聲傳來:“嫂子,不是我不下車去親自迎接您,是我怕我一下去您的身份就暴露了嘛。怎麼樣,小弟家裏已經安排好了酒宴,單等著您回去就開席了。我可把這幾年的私藏都拿出來了,趁著顧兄不在,咱們倆可得好好地喝一杯。”
楚雲跟葉修錦十幾歲就認識,葉修錦曾經在第38集團軍呆過,剛入伍時是張老將軍的勤務兵。跟顧雲峰,嚴振國,張秉雲以及楚雲這些人都很熟悉,儼如兄弟姐妹。所以這會兒楚雲跟他也毫不客氣,張口就罵:“滾蛋!老娘是來喝酒的麼?”
“您不是來喝酒的,但既然來了,咱們就免不了要喝兩杯嘛。你的事情我知道,你放心,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嫂子,可以走了吧?”
楚雲想了想,就算自己不去老葉那裏,兒子也暫時摸不著。回頭還是得給這廝打電話讓他去幫自己找兒子,於是無奈的應道:“走吧。”
人行道上的那輛軍牌車調轉方向,緩緩地插到車流中來擠進楚雲的車前麵帶路。
楚雲的司機跟上葉修錦的車直奔艦隊駐地家屬區大院。
第二天一早六點鍾不到,顧易銘就起床了。
佳人在側,而且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個,是個男人都無法淡定。
顧少起床後赤著腳進了洗手間,衝了冷水澡帶著一身冷氣出來,無奈的看著床上裹著薄被弓著單薄的身子抱著抱枕熟睡的女人,彎著嘴角搖搖頭,開始換衣服。然後悄聲出門,去客房裏看兒子。
客房裏也是一張大床,但三個小朋友卻是橫著睡的。
張彬蔚小朋友靠著床頭睡在最裏麵,側身麵向裏麵,給他妹妹一個肥肥的屁股。張閑雅小朋友睡中間,卻是四仰八叉的躺著,一腳蹬著她親哥的屁股,一手抓著容易的手。小嘴巴微微張著,呼哧呼哧睡得正香。
容易小朋友睡在大床的最外邊,側身向裏,一隻手被嫻雅抓著,另一隻手卻扣著嫻雅的小肚子,睡得很沉,好看的眉頭皺著,像是做著什麼的夢。
十月底的海島上,早晨的溫度隻有十幾度,這三個小家夥身上的毯子居然被蹬掉在地上。也不怕冷,一個個還睡得如此香甜。
真好。早晨醒來,看見妻子和兒子都安穩的睡著,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顧易銘微微的笑著,拿過剝毯子把三個毛孩子都罩在裏麵,然後輕著腳步離開。
下樓後,顧易銘意外的發現嚴老大居然在廚房裏不知幹什麼。顧少玩味的笑了笑,走到廚房門口,慵懶的歎息:“這麼早就起來活動?看來大嫂是不能滿足你強大的需求啊。”
嚴肅冷眼瞥了顧少一眼,又淡定的笑了笑:“沒照顧過女人坐月子的男人不算是完整的男人,不懂事兒也能怪你。”
“……”顧少暗暗地咬牙,老子一定要照顧我老婆再做一回月子!
“起來起來,別耽誤老子給老婆燉湯。”嚴肅抬手把靠著廚房門沉思的顧少推出去,“出去玩兒去吧。”
“幼稚。”寧家的別墅沒有廚房嗎?巴巴的跑這邊來,是專程來顯擺的吧?是吧?是吧?!顧易銘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給老婆做早餐什麼的實在不是顧少的強項,還是想個別的招兒哄老婆開心吧。畢竟太後來了,乘私家遊艇出海什麼的今天是不行了。
今天的早餐分中西兩種。
嚴肅寧可的是牛尾湯,排骨麵,顧易銘一家三口的是培根吐司煎蛋和連夜空運過來的鮮牛奶。
張碩比較會享受,一直睡到張彬蔚小朋友去敲門,倆人才迷迷瞪瞪的下樓吃飯,當然,他們的早餐也很豐盛,是嚴肅做的牛尾湯排骨麵還有顧易銘從西餐廳帶回來的培根吐司,三明治,以及煎蛋什麼的。
說白了,就是沒有專門為他們準備的早餐,嚴肅和顧易銘都多準備了些,這一對既不需要坐月子也完全沒有見太後壓力滾床單滾到天昏地暗,早晨不起床等兒子叫的夫婦是沒有資格挑三揀四的。
早飯後,顧少扯了片紙巾優雅的擦嘴:“大哥二哥,小弟得先去太後那裏報到,我老婆孩子就先交給您二位照看著,我家太後的威力你們是知道的,所以……”
嚴肅大手一擺:“放心。老子罩不住你,但還是能罩得住你老婆孩子的。你如果有什麼事兒,容易絕對就是我親兒子。以後在老子這裏,不管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就算是沒嚴寧的,也有他的。”
“……”顧大少一口血悶在胸口,直接轉頭去看張碩。
“去吧,老大負責你兒子,我負責你老婆。”張處長拍拍胸脯,萬般仗義。
顧易銘一腳踹過去:“你還是先把你老婆負責了再說吧!”
交單完畢,顧少臨走是吻了吻容向晚的額頭,萬般溫柔的說:“乖乖在這兒等著,我去朝見老媽,中午一定會來陪你吃飯。”
容向晚微微皺眉,眼神裏的擔憂和忐忑藏也藏不住。
“放心,我是誰。天下沒有我搞不定的事情。”顧少修長的手指撫平容向晚的眉頭,“再說,那是我媽。想想你對容易是什麼心情,就無需為我擔心了?”
容向晚終於微笑著,點點頭。
是啊,那是他的媽媽,自己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但事實證明,很多事情都是有意外的,而預料這種事情,十有八九都不怎麼準。
且說顧少驅車離開C島度假村直奔葉修錦將軍的小排樓,一路飛馳又東繞西繞的終於趕在九點之前敲開葉將軍家的門,開門的保姆卻一臉的詫然:“顧少,您怎麼才來?”